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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的是靳彤。
病房裡卻有兩個人的身體同時震了下。
靳俞白整個腦袋都混沌一片,他的眼睛仍然紅著,視線也緊緊鎖在綿綿身上。
他看著她一點點放鬆下來,手親昵地拽住靳彤的衣裳,很緊地抱住她的腰,低聲說著些什麼。
靳彤眼裡的情緒從緊張到柔和,她拍著綿綿的背,讓她不要害怕。
靳俞白一直一直盯著綿綿。
從她抱住靳彤喊姐姐的那一刻,到她輕聲跟靳彤說著一起出國的事情……
綿綿似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她說起自己夢見上一次去飯局遇見的猥瑣男,說起她已經準備好要去國外精進自己的業務能力。
在這中間,她提起過自己病情不穩定的母親,早早拋棄她的父親,公司里跟她關係不太好的同事。
甚至,她提到了靳俞白以前的助理,他的私人醫生梁嶼……
唯獨沒有提到靳俞白。
他在她過往的人生回憶里,竟像是蒸發了一般。
她記得所有人,唯獨不記得他。
靳俞白的唇齒間溢出血腥氣,她剛才那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光是想一想,他全身都在發抖。
那一剎,他猛然反應過來,在他失憶的時候,綿綿對著他,是什麼感覺了。
原來是這樣的。
他想死。
靳俞白整個人渾渾噩噩地站在原地,他似喪家犬一般,垂著手,站在原地。
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聽不見綿綿跟靳彤講的那些話。
只依稀看見綿綿的嘴唇一張一合的,她的手始終很依賴地拽著靳彤,那是好友之間才有的親昵和信賴。
曾經,綿綿在他這裡,有過更加親昵的動作。
她會抱著他的腰,會將臉很小心地貼在他的胸口,聽他的心跳聲,軟軟地說著她對他的喜歡。
可現在這些,全都沒有了。
滲入骨髓的疼。
他想起那些面對綿綿的日日夜夜,她在他這裡,好像眼淚要比笑容更多。
是他把她傷得太深。
靳俞白眼底赤紅一片,他在他的世界快要崩塌之前,突然聽到了綿綿跟靳彤說的一句,「姐姐,我餓了。」
那句餓了讓靳俞白倏然醒神,他驀地衝上前,問綿綿,「你想吃什麼?」
他的上前打斷了綿綿跟靳彤的對話。
綿綿的眉毛卻很快皺起來,她看著靳俞白沾著鮮血的手,突然去按呼叫鈴,她一把將靳彤拉過來,心口不斷起伏著,「姐姐,這個人很奇怪,你別過去。」
話說出口的瞬間,靳彤清楚地看見以往意氣風發的男人突然顫了一下,他寬闊的肩一下子塌下去,原本挺拔的身板一下子弓下去。
那是無法接受現實的崩潰。
靳彤眉心一跳,說了句,「靳俞白你先出去吧,綿綿不能再受刺激了。」
頓了下,她又補充,「你撐住。」
靳俞白沒應她,他的眼睛動了下,仍然落在一臉戒備的綿綿身上。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一股澀味。
他開口,嗓音沙啞地厲害。
他喊她綿綿。
他說我不是奇怪的人。
但綿綿看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奇怪,她的情緒也突然開始激動,「你到底是誰!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
靳俞白的心刺痛著,眼睛也酸地厲害,他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一般,啞著嗓子說我出去,你別報警。
他不能再刺激綿綿了。
他苦澀地扯了下唇,那句我不是奇怪的人卡在喉頭裡,再說不出來。
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