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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哭著哭著，聽到他這句話，被氣笑了，一邊掉眼淚，一邊悶悶地說，「你才是阿貓阿狗。」

靳俞白看她笑了，心底頭竟然鬆了一口氣，他這輩子就沒有什麼需要說好話的場合，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哄一個對著他掉眼淚的小姑娘。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嘆著氣，一邊替綿綿擦眼尾搖搖欲墜的淚珠，一邊好聲好氣地開口。

綿綿的眼睛剛被淚水泡過，她皮膚白，靳俞白的手指只輕輕摁了一下，指腹便帶出淺淺的紅印。

靳俞白呼吸頓了下，指腹微微向下，落在她柔軟的臉頰上，很輕地摩挲了一下，「軟軟。」

他喊她時，聲音低低的，似情人之間纏綿的呢喃。

綿綿心跳漏了半拍，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也忍不住攥緊了大衣，她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指腹又從她臉頰上移開，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靳俞白好似真的很喜歡她的耳垂，每回都要捏上那麼幾次，邊捏邊喊她軟軟。

綿綿次次都要耳朵一紅，這次也不例外。

靳俞白滿意地看著她原本玉白一片的小耳垂一點點染傷紅意，悶笑了一聲，痞氣的眸子卻猛地變得認真起來，那么正經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像是承諾一般。

「相信我，嗯？」

綿綿的心重重地顫了下。

眼前這個好聲好氣同自己說話的靳俞白像是她一個不忍心醒來的夢……

可耳朵上的溫熱感又讓綿綿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的小鹿眼裡有著迷茫，感觸，蒙著一層水霧，濕漉漉地讓人心疼。

靳俞白心裡頭不知怎麼地，挺不是滋味，他伸手，用自己寬大的掌部將她搭在膝蓋上的那雙小手包裹住，突然正兒八經地給了她一個承諾，「我這輩子，只會有你。」

一輩子是很長很長的事情，綿綿呼吸顫著，幾乎是驚愕地抬眼，卻撞上靳俞白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那一刻，她的臉上有說不出的動容，整顆心臟都在因為震撼地顫動著。

靳俞白是第一次給一個女孩承諾，說完又莫名覺得有些害臊，他微側過頭去，用利落的下頜線對著綿綿，喉結滾動，「你再睡會吧，昨晚總共也沒有睡多久。」

他幾乎是急匆匆地轉移了話題。

可綿綿這回心裡卻不難過了，反倒像是灑了滿地的糖，到處甜滋滋的。

她這會並不想去深究靳俞白那番話的可信度，至少那時候，她是真的看出了靳俞白的認真，也真的感受到了他的那一絲絲緊張。

靳俞白天生就不會愛人，可卻願意在她面前說上這麼幾句好話。

對綿綿來說，已經足夠了。

她慢慢地感受著自己手心溫暖的溫度，嘴角動了動，扯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你也睡會吧。」

靳俞白見她不哭了，將她抱到床上，陪著她在床上躺下。

綿綿昨晚確實累壞了，又被靳俞白抱著，這會心裡安全感十足，頭一沾枕頭便睡了過去。

靳俞白盯著她熟睡的臉頰，心裡柔軟一片，本來也想陪著她睡一會，可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他嘴角那點溫和的笑意一下子僵住。

第217章 太深

綿綿那一覺睡得很沉，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三點才醒過來。

她醒來時，四周漆黑一片，身邊的位置也空空的。

室內開了暖氣，綿綿的手和腳卻依舊冰冷一片，她怔怔地抱著被子，看著陷入黑暗之中的房間。

西城的冬天透著股孤單的冷冽，她坐在她新搬的房間裡，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昨天靳俞白的溫柔都好似她的一場美夢。

她醒了，於是夢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