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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的長短和製作材料，他確定這是張庾箭，此種弓箭是塞外之人常見之物，一般採用槭樹做弓體，鹿犴筋為弦，箭頭為石鏃或骨鏃，箭尾飾以雁羽，射程較短，不宜用來作戰，僅適合狩獵。

他進而看到了齊光腹部的短刀，傷口極淺，不足以斃命，也就是說真正殺了齊光的是這支偷襲的羽箭。

&ldo;將軍，怎麼辦？&rdo;

達春更在意齊光腹部的短刀，他曾見玉醐把玩過。

&ldo;等著。&rdo;

巴毅緩緩站起，負手昂然，一直等到李青若回來。

蒙江就是這樣的天氣，夏日裡說雨即雨說晴即晴，前一刻太陽明晃晃的照著，一片雲彩飄來，便是嘩嘩大雨，而冬日，一場雪接連一場雪，銀裝素裹，雪白的世界，巴毅就站在齊光的屍首旁想著事情，天色突然暗了下來，雪如扯絮，紛紛揚揚。

總算等到李青若回來了，她初見齊光猛地愣住，等回過神來，眼底有淚光涌動，慢慢蹲了下去，手掌覆蓋住齊光的面部，然後輕輕合上齊光的眼睛，黯然道：&ldo;是將軍殺了她？&rdo;

巴毅神色朦朧，說不清的目光落在李青若頭頂：&ldo;殺她，本將軍不用刀箭。&rdo;

是了，巴毅的功夫在塞外可以說是無人能敵，連康熙皇帝都說巴毅是天下第一巴圖魯，殺一個齊光怎麼會又是刀又是箭，李青若起身，看向巴毅：&ldo;也是她該死，作惡太多，但人已經死了，將軍是否可以把她的屍身留給我，好歹主僕一場，讓她入土為安。&rdo;

巴毅頷首：&ldo;行啊，你自行料理吧，不過這支箭，希望你查一查。&rdo;

李青若眼中突然射出凌厲之光：&ldo;我自然會查，竟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兇，雖然齊光該死，但是這刀？&rdo;

李青若拔下那刀，巴毅見她手法嫻熟，且絲毫沒有驚懼之色，果然是一幫之主該有的風度，解釋道：&ldo;是玉醐防身之用，齊光襲擊她，玉醐無奈之舉。&rdo;

李青若譏誚一笑：&ldo;將軍沒必要著急替那個小馬官著急，無論是誰殺了齊光，都是為民除害。&rdo;

巴毅也不同她做口舌之爭，就此告辭，一者李青若要處理齊光的身後事，二者玉醐受傷，回到前面找到已經由絡籬包紮好傷口的玉醐，也不多做停留，三人策馬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巴毅便拿出金瘡藥想給玉醐重新包紮，傷口不深，可是傷的不是地方，所以他還是有些擔心。

天字一號房只剩下玉醐和他，他手法極輕的往玉醐的脖子上塗抹藥粉，邊問：&ldo;齊光怎麼會突然出現？&rdo;

回憶當時的場景，玉醐懵然不懂：&ldo;李幫主說肚子不舒服即出去了，我在東廂房等著她，不料沒等回她卻等來了齊光，我亦不知齊光為何會出現，還是在李幫主離開的時候出現。&rdo;

她話裡有話，巴毅道：&ldo;藥材一案，茲事體大，切莫胡亂猜疑，這金瘡藥雖然可以癒合傷口，但能不能消除疤痕我卻不敢保證，你是懂醫術的，自己斟酌個方子，傷口在脖子上，委實不好看。&rdo;

不好看，還不是顧念她是女兒家，玉醐謝過，問：&ldo;將軍殺過人麼？&rdo;

巴毅嗯了聲：&ldo;何止殺過，無以計數了。&rdo;

玉醐猛地抬頭看他，眼底覆蓋著驚懼。

巴毅淡淡一笑：&ldo;你怕我？&rdo;

他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將軍，經常廝殺戰場，殺人在所難免，玉醐道：&ldo;我不是怕將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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