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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謝了,」方文又問,「這事兒你給徐總說了嗎?」
「還沒,打他電話他沒接,微信也不回。」
「可能睡了吧。」
「哎,」張莉忽然趴到桌子上,側臉看向方文,「雨聲真的寫得很差勁嗎?」
「當然不是。」
「嗯?那為什麼那麼多人罵他?」
「因為他的風格和病忘差別太大,病忘的風格太晦澀了,晦澀得……」
張莉接著他的話:「有點做作。」
方文沒有否認,繼續說:「而雨聲的風格是比較簡潔明快的,他不會花幾千字去講一個博物館的歷史故事……所以病忘的粉絲會說他膚淺。其實,關鍵問題並不在於他到底去沒去過義大利——病忘寫女主角到義大利看藝術展,和雨聲寫女主角到義大利曬太陽,這兩件事並沒有高下之分,只不過藝術展看上去更高級一些罷了,但是,曬太陽也有曬太陽的意義。」
張莉:「然後呢?」
「病忘突然把女主寫成在國外旅遊,和男主的故事線沒什麼關係,我猜這是雨聲沒想到的,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寫了,因為你看,昨天的評論區里大都是病忘的粉絲在誇她,如果雨聲直接寫女主回了國,等於是病忘的那一章被中途腰斬,這肯定是她的讀者不願看到的。而雨聲……他可能是想討好那些讀者,他可能覺得,他順著病忘的情節寫下去,那些讀者才不會失望。」
「啊,」張莉咂咂嘴,「所以他就弄巧成拙了。」
方文淡淡道:「不至於,他寫得還可以,是有人故意黑他。」
「哎——我再給徐總打個電話試試。」張莉撥了徐以寒的號碼,幾十秒後,又掛掉。
「還是沒接啊,徐總睡這麼早?」她盯著手機屏幕,疑惑地說。
徐總當然不會睡這麼早。
他只是把手機靜音了。
鄧遠已經換好衣服,此刻正在化妝。而徐以寒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靜靜看著他。
音箱裡放著那首《yesterday once ore》,節奏如深夜海潮般溫柔曼妙,這上世紀70年代的老歌乾淨得像一朵雲,沒有複雜的伴奏,沒有含混的電音,歌聲以十分直白的方式呈現出來,在這樣的夜裡,無比溫存。
助理小彭買了兩條裙子,此時鄧遠穿著的,便是其中一條淺杏色羊絨裙。這是一條修身款的連衣裙,襯衫領,長袖,垂墜的裙擺剛到膝蓋。鄧遠繫上了所有扣子,將窄窄的腰帶在腰間打出一個蝴蝶結,這條並不寬鬆的裙子便略有些緊緻地,包裹住了他的身體。
鄧遠背對著徐以寒化妝,這還是徐以寒第一次目睹化妝的全過程——以前倒也交過女朋友,只是他一向沒有耐心和興趣看她們化妝。
鄧遠正在畫眼影,他的身體前傾,臉頰湊近鏡子,舉著一隻小刷子在右眼皮上輕掃。從徐以寒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鄧遠因前傾和抬手而微微收緊的肩膀。鄧遠的肩膀線條是圓潤的,而非削瘦。鄧遠說,他吃的那些藥會導致食慾增加,而身體的激素被人為干擾了,也多少會造成體重的變化。鄧遠並不胖,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應該是,有一點點豐腴。徐以寒喜歡他圓圓的柔軟的肩頭。
「……好了,」鄧遠轉身,語氣有些不自信,「以寒,你看這樣……行嗎?」
大概是為了搭配裙子,他的眼影也是淺淺的杏仁色,只在眼尾處,有兩團薄薄的棕色。他赤著腳,腳趾塗成水紅色,更襯得皮膚白皙如瓷。
「哦,還有這個,我差點忘了,」不待徐以寒說話,鄧遠連忙又轉過身去,仔細地把假髮套在頭上。假髮是黑色大波浪卷,斜分,軟軟地垂在鄧遠肩頭。
鄧遠忐忑地看向徐以寒:「可以嗎?」
徐以寒喉結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