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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塔基索注射後，小仲的嘔吐感消失了，漸漸想吃東西了。經口服用的ts-1，小仲也自作主張地停服了。這樣一來，身體反而感覺變得輕鬆了，一頓還能吃上半碗飯。問了一下吉武，白細胞居然恢復上升到了4000。原先難以忍受的倦怠感，慢慢變輕了。於是，小仲想到，現在這樣的狀況，再做一次塔基索注射，估計身體受得了。

第二個星期，德永來病房查房時，小仲竭力裝出一副輕鬆的表情說：&ldo;德永先生，此前我說了些任性的話，請多包涵。自那以後，我的身體恢復得很好，能吃東西了，體力也恢復了不少。&rdo;

&ldo;是吧?&rdo;

&ldo;我想接著治療應該沒問題了。&rdo;

&ldo;治療?&rdo;

德永滿臉不解，一看就知道是他故意裝出來的。他要記仇，也只能隨他了。這正是個孩子氣的醫生。小仲竭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ldo;就是塔基索注射呀，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應付得了副作用的發作。&rdo;

&ldo;小仲先生，那個已經不會見效了，你的肝臟轉移腫瘤變大了。&rdo;

&ldo;怎麼?&rdo;

這出乎意料的答話，讓小仲頓感腦子一片空白。ct掃描和ri檢查都在照常進行，因為沒說過什麼，也就以為狀況不會有什麼變化。如果腫瘤變大了，為什麼不說明?為什麼不儘快重啟治療呢?

&ldo;不會見效?那還有其他的藥嗎?&rdo;

&ldo;難啊，因為塔基索的治療中斷了。&rdo;

&ldo;啊，先生是因為我不聽話，才不願給我治療了?這個醫院的&l;醫院憲章&r;上不是寫著&l;一切以病人的治療為重&r;嗎?&rdo;

&ldo;是啊，我就是以你的治療為重。可是，不是遭到你的拒絕了嗎?&rdo;

&ldo;那是因為副作用太厲害，我的身體受不了啊。先生您是抗癌劑治療專家，那就應該有比一般的醫生更高明的治療方法，對吧?&rdo;

小仲專挑可讓對方高興的話說，可德永只是鼻腔里哼了一聲。

&ldo;你把我捧得太高了，我承受不了。專家也會做錯事。&rdo;

顯然，德永對小仲拒絕塔基索治療還耿耿於懷，他想甩手不管了。這還是醫生嗎?小仲終於按捺不住，提高聲調揭穿他見不得人的惡念。

&ldo;先生是因為再也沒法從我的治療中獲得論文數據才敷衍了事，是吧?&rdo;

&ldo;什麼?&rdo;

德永的眼裡露出厭惡的神色。是因為我說出了不該說的話?小仲心裡閃過一絲悔意，但他直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膽怯之色。

&ldo;對不對?&rdo;

&ldo;不知你在說些什麼。&rdo;

德永甩下這句話後，便虎著臉氣鼓鼓地走了。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進修醫師模樣的年輕醫生，拔去了小仲身上的中心靜脈導管。詢問原因，那人只說了一聲&ldo;是德永醫生吩咐的&rdo;。

午飯後，病房大樓的護士長走了進來，沖小仲說道：&ldo;德永醫生已為你開具了出院許可證。&rdo;

&ldo;怎麼那麼急就……&rdo;

小仲剛想提出抗議，隨即放棄了這個念頭。護士長那張緊繃的臉，一看就知此人慣於應對各種難纏的病人。

&ldo;明白。謝謝一直以來的照顧。&rdo;

小仲想離開醫院前和吉武打個招呼，可是病房大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