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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純真的少女雕塑,在陽光下聖潔。
上天真是厚待她, 後背薄得像片紙,所有的脂肪好像都到了重重壓在郁孟平腿上的那兩處。
周攢的腦袋和雙腳翹起來的時候, 脊溝顯而易見, 郁孟平略帶涼意的指尖從上而下,漫過綿厚的綠茵草地,形成一彎新月。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掌心到了點精油摩擦生熱後, 按在周攢肩膀上。
就聽到周攢哎呀一聲輕叫。
「痛?」
其實他的力道比起上回那個阿姨已經不知輕了多少,只是肌肉有記憶, 再稍微一碰就覺得痛。
「還好, 就這樣吧。」她皺著眉說, 順便翻過一頁紙。
掌心與脊背之間越來越熱, 周攢的後背像塊光滑的美玉, 有時候她稍微一動, 那吊帶裙又往下落了點。
就跟餓了七八頓的人, 見到了面前是一桌美味佳肴, 想吃又不能吃有什麼區別。
實在是饞人得很。
郁孟平漸漸有了感覺,眸色漸深, 然後把那兩條纖細的吊帶給撥開。
輕輕一撥,就從周攢肩頭落下。
這件衣服漸漸沒有了衣服的作用, 只堪堪留在那兒, 周攢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手中的動作變緩。
郁孟平垂眸盯著, 像是鷹隼似地盯著, 纖長的睫毛下難掩洶湧深淵,也說不清在周攢第幾根肋骨的地方,手指從側方滑下,漸漸攏住半開飽滿的玉蘭花。
茶几上有酒店中午剛送上來的鮮花,也不知道是誰在柔軟間打翻了花瓶。
紅色,粉色,白色的花枝掉出來,迷了周攢的眼睛。
銀質的花瓶溜溜達達在地板上滾來滾去,發出和諧的咕嚕咕嚕聲。
淌了一地的水。
空氣中的玫瑰精油香氣瀰漫,濃重。
他們開始嘗試不一樣的。
這種嘗試也說不清是怎麼開始的,就好像勢必會發生的,是一對情人必須經歷的過程。
只是這過程中,周攢從最開始的舒適,有了慢慢轉變,她開始慢慢思考他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衣衫不整的局面。
她從生病住進酒店才十幾天,那天晚上他們才剛說好要在一起。
腦海中不知怎麼就倏然間跳出以前看過的女性作家專訪欄目,她們講第一次的嘗試,講從純真到成熟的轉變。
她們年長,臉上的皮肉自然地松垮,有了皺紋的痕跡,她們的頭髮也不再烏黑油亮。
一提起這個,有幾個女作家臉上露出甜蜜蜜的笑容,因為年長,目光也溫柔慈祥:「親愛的,那是人生中最好的體驗,那時我們很青澀,有衝動,但都保護體貼對方,我們相伴至今。」
只是有幾個女作家回憶的時候,眼睛也失去光澤,冷漠地說:「你知道的,第一次總不是那麼美好,他是初戀,後來發現他就是個混球,腳踩兩條船,他只是要這個東西好和同齡人吹噓而已,我們分開了。老實說,很後悔,我值得擁有更加美好的回憶。」
周攢那時候就想:不管如何,她都不要這樣渾渾噩噩地任由事情發生,在她還不確定的時候。
有涼風從窗外吹來,大概是從酒店外頭的那一片樹林,沾著樹葉的清爽,周攢漸漸從沉淪中回過神。
在郁孟平又要纏吻上來的時候,周攢側過腦袋,他的吻落在下巴上,濕軟且鈍澀。
郁孟平心思敏銳,很快感受到了周攢的游疑,只是目光中的欲/念還未褪去。
他抱著周攢,像是輕軟的雨滴似的吻著周攢的耳朵,柔聲問:「怎麼了?」
周攢目光往外撇,不讓郁孟平看到,好像他一看到,就能讓他看清心中的想法似的:「腦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