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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軒聽到這裡,一驚:怪不得松霞君一直不曾召見自己,難不成,只是為給自己一個「名分」?就相當於「護身符」?
傅相爺道:「你只管好心,怎麼忘了我給你算的那卦?你命中注定只五個弟子,多則不祥,必生不可測的變數……你先前還答應了說不再收徒,現在,不是為自己找不自在麼?一來對你不好,二來,天師府必然也記恨著,所以我說,倒不如你把那少年給我帶回大雪山去。」
上官松霞垂眸,他們兩個正站在山崖之側,飛瀑墜落激起的水霧繚繞,她的面容也像是朦朦朧朧,卻更似霧裡看花,妙不可言。
傅東肅看著她,眼神不知不覺中也多了幾分溫柔:「上官,你該知道,我一心為你好。」
松霞君本正沉默,聽了這句,便慢慢回頭:「我當然不會懷疑你的用心,不過,你也說天師府的人難纏,我若讓你帶走小九,他們豈非會對你不利?既然是我攬的事,何必丟給旁人?」
「你把我當作旁人嗎?」他的聲音甚是溫和。
松霞君微怔,旋即淡淡地一笑:「東肅,這二三百年,還不夠你看清楚我的?跟你說了多少次,別在我身上留心,沒有用。」
傅東肅垂眸:「我只想再等一等。」
他是正經的官宦子弟,容貌氣質都是一流,如今亦是半仙境界,於儒雅溫文之中更多風流翩然,不知多少女冠暗暗傾慕。
可傅相爺一片心思卻都在上官松霞身上,此刻他脈脈含情地看著松霞君,只要是女人,被這雙含情桃花目看著,應該都會抵擋不住。
「別等了,」上官松霞卻仿佛木石之人,冷然無情地:「我早說過了,我絕不會跟人做道侶,我不想有那種瓜葛。」
傅東肅的臉上掠過幾分悵然失落之色,他閉了閉雙眼,忍不住低聲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子。」
上官松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也說出這種世俗的話?男身女身,又有什麼大不同,皮囊而已,在我眼中,你我之間便沒什麼男子女子之分,不過是道友罷了。」
傅東肅的唇動了動,頃刻才笑了聲:「唉,你呀……這不解風情的性子,實在叫人……」
上官松霞又認真看他:「東肅,我本來不願說這話的,但……你莫不是喜歡我這張臉麼?你總該知道,普天下女修,比我好看的自然大有其人,而且你當初也見過我未入道之前的容貌,不過泛泛,不值得你流連。」
傅東肅被她說的哈哈一笑,他揣著雙手,想了想,道:「我心儀之人,是上官松霞,關他人何事。我心儀者是你,關你的容貌何事。」
松霞君擰眉想了會兒,疑惑:「那麼,你是看中我的修為?可是以你的修為悟性,就算不必跟人雙修,至多百年便能飛升,何必拘泥於此?」
傅東肅見她一副冥頑不靈之態,嘆了口氣:「好,你就當我頑固拘泥吧。」他自嘲般說了這句,道:「那麼,那個柳家的……」
「你一片好意,我自也不想讓你因我受過。」上官松霞凝視著他的雙眼,道:「不必再有這種念想。」
傅東肅才要笑,目光微動:「好吧,既然你意思如此,我又豈能強人所難。先前你去崆峒之時,我便察覺你的元神未固,想必是先前去吳中那趟所致,不如且先去調息吧。」
「你呢?」
「你這綺霞峰,我也是常來常往的,還怕我迷路不成?我……心想著多住兩天,你可願留客?」
松霞君一笑:「傅相肯留,是綺霞峰的榮幸。請自便罷了,有什麼要緊事情,只管吩咐玄太。」說罷身形一躍,猶如一隻白鶴飛過流瀑,便往棲霞居的方向去了。
傅東肅踏前一步,眼睜睜地看著上官松霞身形沒入棲霞居,才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