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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我和你爸爸都氣糊塗了。他是個當兵的人，一根筋的性子，規矩了一輩子……&rdo;

&ldo;我懂。&rdo;徐悠知道自己的父親脾性里始終有一種在部隊裡養成的習慣，只會將事情按照非黑即白的方式來分類。當時如果徐悠在場，只怕他活活打死徐悠的心都有。

&ldo;我們怎麼能想到他和你有仇呢?&rdo;李敏慧又哭了起來，&ldo;他說的那些話……對我們來說真像晴天霹靂一樣……&rdo;

徐悠把母親環進懷裡，心頭黯然。幾年不見，他的母親是真的老了，連骨架都變得瘦小，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能抱住。

&ldo;媽，我懂的。&rdo;

母子倆都沉默了下來。徐悠知道，接下來母親要說的話才是他不得不慎重對待的。而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懵懂的少年，只會一味地迴避現實中可能會來臨的風暴。這麼年他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如果當初他曾經跟父母開誠布公地談論過自己的性向問題，在宋世成跑去造謠的時候，他的父母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那麼大的打擊了?

他的父母是不夠了解他。而他，亦沒有給他們了解自己的機會。

徐悠倒了杯熱茶，小心地試了試溫度，然後輕輕放在母親的手邊，&ldo;媽，先喝口水。&rdo;

李敏慧注視著兒子的每一個動作，眼中蘊起心酸又溫柔的神色，&ldo;悠悠，媽一直想問你，你是真的……不能接受女人嗎?&rdo;

徐悠沉默了一下，緩緩點頭。

李敏慧的眼淚又落了下來，&ldo;媽來之前去找過專家，專家說……這不是病，沒得治。而且……我們恐怕也給了你太大的壓力……&rdo;

&ldo;哪有壓力，你別聽他們胡說。&rdo;徐悠受不了她臉上的淚水，正要起身去拿紙巾盒，手掌已經被李敏慧一把抓住了。徐悠以為她要說什麼，可李敏慧卻只是看著他，眼裡的表情微微有些茫然。

&ldo;媽記得從小到大，總有女孩子圍著你轉，你總是說煩……&rdo;李敏慧笑了一下，眼淚卻撲簌簌地掉個不停，&ldo;那時候你小姨還跟我開玩笑，說這孩子不喜歡女孩子可怎麼辦，難道以後要給我找個男媳婦?我那時候就有點兒擔心，沒想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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