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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背揩了下。
是顧約淮連續發了好幾條信息過來。
她點開來看。
顧約淮:【贏了。】
夏雲梨勉強彎了彎唇角。
身體很疼,但是心頭有一絲喜悅冒了出來。
像是一道光,驅散了黑暗。
顧約淮:【給你看個好東西。】
他發了兩張照片。
第一張是集體合照。
他站在冠軍的領獎台,左手捧著鮮花,右手握著一枚金色獎牌。
旁邊的二三名是別國人,眉眼均是隱匿不住喜悅, 唯有他仍是氣定神閒。神情淺淡,嘴角微微翹起, 更顯得滿眼風流。
第二張是獎牌特寫照。金色的紋理在光線下,顯得貴氣。
顧約淮:【獎牌送你。】
顧約淮:【我的, 都給你。】
夏雲梨沒有回覆他, 直接給他掛了個電話。
「餵。」
顧約淮磁性的聲音順著電流聲傳了過來。
夏雲梨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就那麼一聲。
這一瞬間。
她驀地覺得委屈。
四圍靜默。
顧約淮等了半晌,都沒聽見她的回覆。以為是越洋電話信號不好,連「餵」了幾句:「聽得到嗎?」
夏雲梨的眼睛一紅, 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若有似無的一句抽泣聲,讓電話那頭的呼吸都像是靜止了。
下一秒。
「你怎麼了?」他仿佛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地問:「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了嗎?我交代過同學他們,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你的。」
她輕聲喚:「顧約淮。」
對面安靜下來,低聲回應:「在。」
——恍覺驚痛。
所有的情緒驀然決堤。
他是持石擊瓮的聖人,將她營救。那些不安、恐懼、彷徨、羞辱統統消隱不見。
唯有思念,頓足久久。
夏雲梨的眼淚瘋狂地落下。
「我想你了。」她聽見自己喑啞著嗓子說:「你什麼時候回來?」
「……」
夏雲梨記得。
他說:「不哭。明天不管什麼事,都交給我。」
她向來不愛以脆弱示人,哭得極少。就算哭,也是背著人,偷偷地掉淚。可那時候她像是要這一輩子的眼淚掉光,在天台上,哭得人都幾乎過去了。
顧約淮一直哄著,不曾耐煩。
掛斷電話後。
她打開相機,調到前置,發現自己的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她又坐了一會,風吹乾了臉上的淚痕。她才起身,步伐蹣跚地下了樓。
以防被舍友們看出,她在便利店特意買了墨鏡和口罩。將自己武裝完畢,她才放下心,往宿舍走去。
女生宿舍樓下經常有情侶逗留,偶爾有膽大的還會不顧他人的眼光,肆意親吻。
夏雲梨眼都不抬,垂頭越了過去。
回到宿舍。
裡面空無一人,想來是大家還在上課。她為了應付夏玉成,特地請了一下午的假。
她慢吞吞地洗了個澡。
溫熱的水流過受傷的地方,會引起她的抽氣。等洗完澡後,夏雲梨想好好睡一覺,等待顧約淮第二天坐飛機回來。
當晚,她沒等來顧約淮照常的電話。
李清茉聯繫了她。
她們約在李清茉住的酒店裡。
暮色疲倦。
夕暈沮喪得無法照亮這所小房間。
李清茉抱著她,幾乎精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