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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汝膺皺眉道:「你把劍收起來,咱們兄弟有話好好說。」
邱廣成不動,賀汝膺按著他的手,好言勸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逝者已矣,你沉浸在痛苦之中也於事無補。咱們七英盟鬧出內訌來,反而叫外人占了便宜。」
邱廣成道:「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辛辛苦苦把女兒養大,不能讓她白死!今天我必須叫這小子給我個交待!」
謝貝函急道:「我爹也死了!」
邱廣成心中一凜,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他眼中殺意頓現,厲聲道:「那是秦瀟殺的!」
謝貝函親眼看見邱廣成殺了謝彪,卻又怕他的快劍使出來連賀汝膺也擋不住,終究不敢聲張。他咬了咬牙道:「那我賠你錢……五萬兩白銀,賀伯父做公證人。」
邱廣成的臉色陰晴不定,一時間並未說話。賀汝膺見有商量的餘地,便勸道:「這是個主意。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如收了這些錢,為侄女兒做個水陸大會,叫她安息。謝彪一輩子也沒掙多少錢,這五萬兩應當是全部家底了,貝函能一把全掏出來,足見他悔過的誠意。」
邱廣成不甘心,道:「五萬不行,必須十萬兩。」
謝貝函出五萬兩已經要傾家蕩產了,十萬兩怎麼出得起。他急道:「我哪有那麼多錢!」
邱廣成冷冷道:「那你就去死吧。」
謝貝函見他要殺人,連忙道:「好吧好吧,我答應你。白銀十萬兩,賀伯父作證,你收了錢可不許再跟我為難!」
邱廣成道:「銀票你推三阻四不給兌現,我要現銀。半個月之內湊齊了,把錢送到邱家莊來。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若是遲了半天,你就洗好脖子等死吧。」
賀汝膺從中做了見證人,謝貝函立了字據,交給邱廣成。邱廣成不願多加停留,拿了字據便即離開。
謝貝函等邱廣成走了,心中盤算,家中一共還有八萬兩白銀,這還不算欠下的債務,若是兩邊一抵也剩不下多少錢。這些年來家裡辦鏢局、做生意,聲勢雖然浩大,實際上並沒獲多少利。
謝彪在世時,花錢鋪張,十分講究面子排場。殊不知謝家看起來家大業大,暗地裡虧空欠債,已經被掏空了。這次謝貝函花十萬兩白銀買命也是無奈之舉,他出不起錢,只好求賀汝膺幫忙。
賀汝膺冷冷道:「我救了你的命,你還敢得寸進尺?你那個不中用的爹已經死了,你的本事還不如他。跟我借錢,你拿什麼還我?」
他的話像釘子一樣,根根扎人出血。謝貝函有如芒刺在背,腆著臉道:「小侄沒別的好處,只是忠心聽話,事事都聽從賀伯父的吩咐。我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蘇逸跟巧兒趕到謝家,見里外空無一人,就壯著膽子往裡鑽。兩人探頭探腦地走到院子裡,隔著一道牆,聽見了賀汝膺的話。兩人面面相覷,都十分驚訝,覺得像他這樣德高望重的長輩,說出這樣的話十分怪異。
蘇逸把手指放在嘴上,巧兒比他還謹慎,兩隻手捂住嘴,兩個人站在牆後頭,誰也不敢出聲。
賀汝膺道:「什麼都肯做?你爹當初也信誓旦旦地這麼說,到頭來連個邱廣成都扳不倒,少陽劍法也沒弄到手,反而被他殺了,簡直是個笑話!」
謝貝函叩頭道:「求伯父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救小侄這一回!」
賀汝膺道:「之前你爹欠我的錢還沒還上。我只能出一萬兩,不夠的你自己去想辦法。」
謝貝函已經十分感激,連聲道謝。蘇逸和巧兒都覺得聽見了不得了的秘密,睜大了眼睛,大氣也不敢出。兩人半天不敢動,聽著裡頭的兩人說著話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逸拉起巧兒就跑,兩個人跑出謝家,氣喘吁吁地站在路邊上,半天才緩過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