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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當時還小很害怕,她站在女人床前,右手緊緊捏著她的衣角,用祈求的目光看著她。畢竟,除了血緣關係,這個女人在她的生命中從,來沒有扮演過一個母親的角色。
躺在床上的人看了看寧音,有些猶豫。
「捨不得?捨不得就還錢,一共四百萬,三天之內拿不出來,老子卸你一條胳膊。
床上的人突然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天殺的高利貸,居然這麼多?」
話音剛落,寧音就感覺腰上被人用力往前推了一下,床上的女人神色慌亂:「說話要算話,你們帶走了人,就不能再找我討債了!」
寧音難以置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心臟一瞬間如墜冰窟,仿佛被人一盆冰水兜頭而下。
帶頭的人笑了,猥瑣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在寧音身上打量:「成,只要你女兒給哥幾個伺候舒服了,錢都是小事兒。」
病床上的女人看了寧音一眼,對上寧音的目光以後,迅速移開:「那成交,人你們帶走,借條留下。」
寧音冷眼看著病床上的人,將自己像貨物一樣交換給別人抵債。
從前,無數次想衝出口的那句詢問,在這一刻已經不重要了。
愣怔的功夫,放高利貸的人走過來,企圖拉走她。
寧音後退了兩步,轉身拿起桌上她剛剛準備削蘋果的刀架在脖子上,全身緊繃著,語氣冷靜得嚇人:「離我遠點!」
帶頭的人&ot;嘖&ot;了一聲,笑容猥瑣: 「還挺辣,老子就喜歡這樣的。」
寧音咬了咬牙:「她欠你們四百萬?」
那人笑了:「對,怎麼著?你還?」
寧音死死捏著水果刀,一字一句: 「我還你錢。」
把人打發走以後,寧音一分鐘都沒在病房裡多待,快步走出病房,她已經交了一個月的住院費,床上的人死不了。
走到樓梯口,內心的恐懼就像洪水一般湧出來。
衝出她的防線,撕裂她的偽裝,眼底翻湧的淚光昭示著,此時此刻的她有多無助。
叮——
手上的水果刀應聲落地。
寧音靠在牆上,雙腿癱軟逅不動步子,沿著牆壁一點一點滑下去,最後蹲在地上,低聲啜泣。
而紀奚城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像一道光照進她的生命。
他立在她身後,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燃著的香菸,看著她旁邊的水果刀,嗤了一聲,問她:「你哭什麼?」
往常見了這種事,紀奚城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或許還會嫌棄她擋了路,他又不是菩薩,這世上人各有各的苦,不需要他普度眾生。
但那天,也許是覺得寧音跟他同病相憐。
寧音臉上淚痕未乾,眼裡還閃著淚光,鼻頭紅紅的,仰頭看他,像一頭無助的小鹿,可憐得很。
看清寧音的樣貌,紀奚城愣怔了一瞬,隨即挑了挑眉,儼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他抬手,不知道從哪摸出半包紙巾扔給她,另一隻手按滅菸頭,又問了一句:「你哭什麼?」
寧音本不屑與人說起自己家裡的糟心事,可今天真的是太委屈了,她好想念爸爸,如果爸爸還在,她的生活一定不會是這樣。
寧音索性把紀奚城當成樹洞,一股腦把壓抑在心口的情緒抒了個乾淨。
聽到最後,紀奚城笑了:「不就是缺錢麼?」
多簡單的事。
「說說,缺多少,我給你。」
紀城僅存良心的瞬間。
估計就是這一刻了。
寧音愣怔了一瞬,笑了笑,心想怎麼會有人把這麼多錢,說得如此輕鬆。
紀奚城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沒多說,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