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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我就已经营造了退休的心境,给自己铺了一个退休的路。大约在前几年就只剩下目前的一些工作,解说《动物世界》和《人与自然》,偶尔有导演找我去参与节目,其余时间就跟退休差不多。我现在真正办了退休手续以后,生活状况跟前几年也没多大出入。你说我讲话很拘谨,我觉得咱们私底下聊天肯定跟在镜头前不一样。没办法,这么多年来在镜头前、话筒前,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表现,改不了了。就这一块来说,我是永远不会退休的。
作为新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名男播音员,赵忠祥可以说见证了中国电视广播事业的发展。1960年,当他刚走上这个岗位时,今日令人艳羡的“金饭碗”还只是一个连一份小报都不如的“草饭碗”——全国也只有8000台黑白电视机。
田歌:那个时候,播音是没有录像的吧?
赵忠祥:有20年都没有。
田歌:这20年里,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样。那后来有图像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自己在电视上的形象,您满意吗?
赵忠祥:有一次姜文接受采访,他说他不看自己的作品,因为太丑了。我虽然没有觉得自己很丑,但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所以我不是特别喜欢看自己的图像。但是我喜欢听自己的声音,同一个节目我可以听无数遍。倒不是自我欣赏,我是在想,如果换一个方式,换一个节奏,换一个语调,会不会更好。
一直到1980年以后,录像机才开始普及。所以在前20多年里,许多珍贵的资料都没能保留下来。这真是非常可惜!
1958年9月2日,中央电视台正式开播,可“万事俱备,只欠一个男播音员”。周总理来台视察后,亲自批示,在北京应届毕业的高中生中挑选男播音员。
赵忠祥:我们那时候也不知道要干吗,最后才知道是电视台需要人。
田歌:实际上您就是糊里糊涂地走上了电视岗位。在当时,如果按照您自己的意愿去选择的话,您想干什么?
赵忠祥:我有三个志愿。第一,北大中文系。我从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古典文学。我不跟你吹,那时候就作诗了。
第二,外语。我俄语特棒,2000年到莫斯科大剧院,孔祥东给我伴奏,我朗诵的诗,挺长的。朗诵完之后,暴风雨般的掌声。这首诗是15岁的时候,我的俄语老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给我“开小灶”,单独教给我的。到今天,当我念到这首诗的时候,都会想起学生时代。
第三,戏剧表演。那时候我在一个半职业的话剧团,有时候去演出,请了很多教师来教我们,演戏啊,化妆啊。还是请的李德全老师来给我们教化妆课。大家可能不知道李德全老师,但是在化妆界来说,那可真是一位祖师爷一样的人物。所以你可以想象,我们受到了一种很高规格的教导。当时老师就让我去考戏剧学院表演系。可后来做了这一行,要不然跟姜文有得一拼吧!
年轻的赵忠祥从北京市成千上万名的高中毕业生中脱颖而出。当他满怀抱负、意气风发地走进中央电视台的大门,才发现一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考验才刚刚开始。
赵忠祥(11)
赵忠祥:我心想人家还不得敲锣打鼓欢迎我啊!结果一进门就受到了非常巨大的挫折。我当时提着一个破箱子,旁边都快磨白了,到了传达室那儿,我说:“我来报到!”人家根本不认识我。你要搁现在,好不容易就挑了一个,你没进门就火了。我那时候,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瞧你。
我说:“我要进去。”
“工作证呢?”
“我还没工作证,得先报到。”
“没工作证你就先开一个条儿吧。”
我心里说开条儿就开条儿吧,可是总不能提着箱子满世界跑,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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