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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看看他素颜时浓重的黑眼圈，顾灵槐就知道傅城铮为了早点拍完这部戏有多辛苦了。

他不用说她也明白，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尽早杀青，多争取几天时间来陪她。

她心里溢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可是话到嘴边时，言语却变得无比苍白：“你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要折磨你的……”

顾灵槐想起那天她回公寓收拾行李时，傅城铮满是绝望地质问她，是不是存了报复他的心思，特意选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离开，让他一辈子心存愧疚。

“我真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你还没出名的时候心情本来就不好，我要是走了，你可能会更不好过……我只是，我只是以为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可以把对你的伤害减小到最低罢了。”

傅城铮怔怔地听着她给自己解释，过了好一会儿才别过头去，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槐，你不用说了，都是我的错。”

刚才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这个善良的傻姑娘。

他的脾气那么烂，人品又那么糟糕，顾灵槐就是不肯原谅他，也完全说得过去。

可是，在他的死缠烂打之下，她还是回来了。

傅城铮的心里忽然比分手的那一瞬间还要难受。

“以前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会不要我，就像我从来没想过我会不要你。”沉默半晌之后，傅城铮转过头来看向她。

卸去舞台妆，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傅城铮的神情看起来单纯又清澈，一如当年那个一无所有，只一心爱着她的少年。

顾灵槐一怔，笑了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绕口令呢？”

傅城铮摇摇头：“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嗯，那就好。”

顾灵槐淡淡地应了一声，面容恬静，却叫傅城铮心里有些不安。

以前是他吃定了她，现在傅城铮却觉得顾灵槐变得像是一抹烟，风一吹，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

他突然有些紧张：“小槐，你原谅我了吗？愿意回到我身边了吗？”

得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心里总是难以安定下来。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以前我们聚少离多，很多事情都没有时间沟通。我对你也有很多误解……”她一直以为，傅城铮是不爱她了的。

可是分手之后她才明白，傅城铮对她的爱，比她想象中的更多。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爱，顾灵槐也不会考虑给他第二次机会。

她的回答可以说是很理性了，可是听在傅城铮的耳朵里，却又有了不一样的解读：“小槐，我这心里头怎么总是觉得不踏实呢？要不你骂我两句，打我两下？”

他倒宁愿顾灵槐像别人家的女朋友那样，对男朋友有什么不满意就和他吵和他闹。有时候情绪这种东西，发泄出来了反倒比较好。

想想这几年来，顾灵槐有什么想法都憋在心里不说，都快把他惯上天了。要不是这一回，傅城铮还没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过分。

“你都躺在病床上了，我还打你，那我还是人吗？”顾灵槐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别多想了，赶紧把身体养好。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我会和你说的。”

傅城铮点头如捣蒜，乖乖地看着她。

傅城铮只是过劳而已，年纪轻轻的没什么大病，很快就出院了。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许益看了眼重新换上黑色西装的顾灵槐，没说什么。

他现在其实挺后悔的，早知道顾灵槐对傅城铮的影响这么大，他当初就不应该制造误会，让顾灵槐主动离开傅城铮。

不过……当红偶像一直藏着这么一个地下女朋友，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