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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敬公主道:“阿弥陀佛!你还要再来一次!皇阿玛要批准了才怪!”和敬公主眼睛瞥向父亲,乾隆心里倒在暗道:“有何不可?冰儿勇敢大胆,颇有豪气,也不是坏事。”
娴贵妃知道刚才批评冰儿有些过头了,此时少不得拿话挽回:“三格格温柔贤淑,五格格也是性子爽朗的。怪道人家都说两位公主是皇上的玲珑玉。”
乾隆笑笑不言,看着两个公主的眼神却是少有的温柔慈爱。和敬公主笑道:“这可是娴皇贵妃的玩笑了。我们俩哪里当得起!”。冰儿此时只是转头向乾隆:“玉也罢了。姐姐当得起‘玲珑’二字,我可当不起。”
娴皇贵妃笑道:“大概五格格一向惯叫民间的小名儿了,难道你不知道,原来皇上和孝贤皇后给你起的名字,原是从你身上那块玉上得来的,就是一个‘珑’字。你们姐妹俩不就是‘玲珑’?玲珑人儿玲珑心肝儿,孝贤皇后有你们,不说胜过有儿,也至少膝下不虚了。”她说得有些轻率,和敬公主含笑而不语,冰儿心头对娴贵妃总有点敌意,听这话说得做作,就是一撇嘴,把头别了过去。娴皇贵妃虽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但见冰儿一副不买账的神情,心里也不由不快起来。只是此时,她还未曾正位,这气度风范好歹是要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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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又是令嫔侍寝,其余散去的妃嫔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笑语,终于扯到近来屡蒙恩宠的令嫔身上:“令嫔好福气,年纪还轻,当年一年一挑的秀女进宫,独独她已经升到了嫔位。”有人接语笑道:“自然,孝贤皇后身边服侍过的女子,进退礼仪,都入万岁爷的法眼。”那边脸上闪过冷冷一笑,又转了娇声媚语:“各有因缘莫羡人。我们服侍好皇上,就是尽了本分。”
娴贵妃从后面过来,斥道:“都在胡说些什么!天家开枝散叶,不都是本分?太后昨儿寻思着要杏酪吃,嫌御厨里的杏仁剥得不够干净,你们要有闲,倒是带着自个儿屋里的宫女子们,帮着尽尽孝心。”说话的几个见是“代摄六宫事”的皇贵妃,知道将来是要正位皇后的,自然不敢多言语,恭敬点头道:“是!我们不懂事,还要姐姐多教训才是。”
娴贵妃笑道:“也谈不上教训。左不过都是皇上身边人,我痴长几岁,说点体己话罢了。”见几个嫔妃去了,娴贵妃的笑容渐渐黯淡,终是无声太息。娴贵妃娘家并不像先皇后富察氏那么显贵,娴贵妃姓乌喇那拉,也算是大姓,然而她这一支,只有一位隔了辈的堂兄职任封疆,其他无一可与先皇后富察家比肩,乾隆初,她进位妃子后,父亲才在旗里任了佐领,而今,爵位也未因自己进位皇贵妃而有丝毫牵动。娴贵妃在后宫嫔妃里,算是相貌最出众的,然而从潜邸开始,得恩就不如与她同时的几位:和孝贤皇后比自然想都不用想;早先逝去的慧贤皇贵妃素来是乾隆的知己,也不敢望她项背;就连相貌平平、在自己之后才进重华宫的纯妃,若不是这番三阿哥出了事,只怕也也比自己得宠。这个“准皇后位置”,得来实在是侥幸。娴贵妃原是家中独女,算是有担当有骨气,又肯学肯动脑子的,入宫二十余载,终于扬眉吐气,然而底里的辛酸孤寂,也只有自己知道。
她身边最得用的,是从娘家陪嫁到阿哥所、又随着娴贵妃进位而搬至承乾宫的韩嬷嬷,只有对她,娴贵妃才无话不说:“真真想来无趣。皇上用心艰深,我算是做他枕边人也二十多年了,他也从没有一句真心话待我。”
韩嬷嬷劝道:“皇上念着孝贤皇后,对其他嫔妃都是不冷不热的,若算起来,主子还算是承恩多的。”
被翻牌子也有好些回,只是总拴不住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