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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兒冒出來的男人拉著瘋女人過來道歉，吳濃上前就是給男人兩耳光：&ldo;錢貨兩訖。我雖然是出來賣的，但也講職業道德。你倒好，跟蹤到我家就算了，還帶著老婆來?這破小三誰愛當誰當，老娘沒多要你一分錢。滾。艹你媽的狗男人。&rdo;

被罵的男人氣急敗壞，可看宋欲雪和祝隨春的姿態，又只好狠狠地瞪吳濃，回了句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祝隨春滿心的無力，她摸不清自己所處的立場了，只是覺得這男人和女人倒也不愧是一家人，素質差得要命。

人群散開，伴著指指點點，宋欲雪和隨春跟著吳濃回了她的房間，黑白灰得色調，簡潔冷淡。吳濃去找醫藥箱，宋欲雪有些歉疚地對祝隨春說，&ldo;我等會再送你去醫院。先把這邊解決了。&rdo;

祝隨春笑嘻嘻地搖頭說沒事，她自己的身體她有數。講完她又在心裡默默地開黃腔，嗯，沒斷，還能用。

然後她忽然想起，零食忘在計程車了。想起被於皎這丫用四川話大罵一小時的痛，祝小四頓時覺得手臂已經不算什麼了呢!

第012章

宋欲雪埋頭給祝隨春擦著藥，又給她拿了冰袋，吳濃坐在對面出神，她臉上身上布滿了抓痕，她抽著煙，菸灰抖落在剪成一半的礦泉水瓶里。只是簡單的處理，很快就解決。宋欲雪把東西收拾好放回醫藥箱裡。

&ldo;謝了。&rdo;吳濃開口，聲音沙啞。

宋欲雪瞟了她一眼，&ldo;打算怎麼辦?&rdo;

這不是採訪，只是替學生再多探究一下。所以她沒掏出隨身攜帶的本和筆，一切得到的信息都靠那小孩自己收集整理。事實上，這種剛剛共同經歷暴力後的閒聊機會很難得，放下戒備，建立信任。

如果她用筆紙，對吳濃這種可能會對記者有防備的人來說，反而是另一種失敗。這樣的形式感會加劇對方的緊張和牴觸心理。

吳濃把煙丟進盛了水的礦泉瓶子，火星滋滋滅掉，她看過來，唇上塗著剛補好的口紅，&ldo;還能怎麼辦。搬家唄。&rdo;美貌是她的武器，她無論淪落到何種境地也絕不丟兵棄甲。

祝隨春詫異地看過去，卻見宋欲雪一臉習以為常，問，&ldo;這房買的還是租的?&rdo;

吳濃倒是笑開了，眉眼裡帶著先見之明的得意：&ldo;租的。要我買的，鬧出這種事，賣都得低價賣。我早就猜到有這一天了，買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幹這一行，誰心裡沒點數?&rdo;她看向祝隨春，語氣裡帶著歉意，&ldo;抱歉啊大學生，讓你也跟著受累了。&rdo;

祝隨春想擺手，可才記起這手出了事，於是她搖搖頭，咧嘴笑，露出倆虎牙，&ldo;沒事啊。為漂亮姐姐服務。&rdo;

吳濃挑眉，剛想說什麼，宋欲雪率先講話了，她看向吳濃房間的一角，&ldo;你有妹妹?不是獨生子女?&rdo;那是個相框，照片是陳舊的，顯然是很多年前，吳濃穿著校服，拉著另一個小女孩。

吳濃臉上那種風情停滯了，她頓了很多，才開口，&ldo;之前騙了你們。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有些事也不是能說那麼明白的。照片裡是我妹。&rdo;講到這，吳濃又笑。她真的很愛笑，可吳濃這一次笑起來，酒窩裡盛的全是天真，&ldo;這丫頭脾氣傲著呢。也是大學生了。可不想認我這個姐姐。也是。賣b的姐姐，誰又想要呢?&rdo;

祝隨春覺得吳濃實在是個很矛盾的人，她想出言安慰，又什麼也說不出口。倒是宋欲雪，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讓祝隨春不經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同理心。宋欲雪實在也是個很矛盾的人，祝隨春一時說不清楚，想不明白。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