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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相框放回床頭,向她道歉:&ldo;我大概是睡太久了,索菲,我的頭很痛。&rdo;
&ldo;你該再吃點藥,我建議你最好去路克大夫那裡打針。&rdo;
&ldo;我有好幾年沒去過診所了。&rdo;
&ldo;只是皮下注射而已,莎拉都比你勇敢。&rdo;她在我臉上親了一下,&ldo;快收拾好,下去吃早餐。我得送小公主趕校車,只有十分鐘了。&rdo;
我點點頭,於是她放心地離開了。我回頭看看相框裡的自己,按著突突直跳的額角再次走進衛生間。
我們住的地方是博爾德附近的綠湖鎮,離丹佛有五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在&ldo;林德兄弟會計師事務所&rdo;工作,索菲是一個ho插畫家,每天她照顧我和莎拉吃了早飯離開後,就會收拾好屋子,採購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後完成她自己的工作。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平靜,很幸福,偶爾碰到假期,我就會帶著全家去做個短途旅遊。為此我們還特地買了一輛奔馳的suv,經過改裝以後可以讓莎拉適應枯燥的公路旅程。不過我們最長去的地方還是小鎮東邊的綠湖,那裡還沒有進行過旅遊開發‐‐或者說,因為處在落基山國家公園的外圍,而很少有人注意,所以這個小小的湖泊成為了鎮上居民的獨有資源,每個周末都有家庭去釣雨,游泳,或者野餐。
或許是前兩天的水溫太低,我回來以後就發燒了,因此今天才會一起床就昏頭昏腦的。我從柜子里找了兩片阿司匹林吞下去,決定如果今天還是不舒服,晚上回來的時候就到路克大夫的診所去,儘管我對那個地方還懷有懼意‐‐那位老先生曾經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給我注射過疫苗,他拍著我的屁股說我肌肉很結實,於是我稍微一緊張,針頭就斷在了肉里,那麼倒霉的事情我再不願意經歷第二次。希望他的技術經過十幾年能更熟練些。
我叼著一片塗了果醬的吐司,急匆匆翻閱著報紙,喝完了牛奶的莎拉在她媽媽的幫助下背好書包,然後給了我一個帶著奶味兒的吻。
&ldo;再見,爸爸,晚上見。&rdo;
&ldo;晚上見,寶貝兒。&rdo;
我笑著看著她們出了門,幾下吃完早餐,然開始打領帶。我想我確實是昏頭了‐‐西裝很合身,皮鞋也是,這或許已經足以說明我的體形是這個樣子的,至於臉,或許看幾天以後熟悉的感覺就回來了。我對著客廳里的水族箱和領帶戰鬥了一會兒,五顏六色的魚在裡面游來游去,它們色彩艷麗的身體像扭動的舞女,帶著幾分誘惑。我的手指慢了下來,湊近玻璃看著他們。
我心底再次湧上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陌生感,這感覺跟我早上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一樣,非常古怪。我覺得我一點兒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在家安放了這樣足有四英尺長、三英尺高的大傢伙,也想不起裡面的魚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加氧裝置在水族箱的一角突突地冒著氣泡,一些植物被水波推動著緩慢地搖曳,我好奇地數了數那些魚,它們全是橙白相間的小丑魚,足足有十條,此外還有一隻很奇怪的傢伙,長長的體形很像鯉魚,但是灰色的鱗片和寬得過分的嘴卻讓我無法判斷它到底是什麼品種。它的眼睛像是木炭一樣黑,但是瞳孔中有些紅色的光芒。
索菲推開門,看見我像個傻瓜似的盯著水族箱,她笑著說:&ldo;親愛的,你該不會忘了穿衣鏡在樓上吧?&rdo;
&ldo;哦……確實忘了。&rdo;我直起身子,把沒有完工的領帶交給她,問道,&ldo;我好象連這些小東西什麼時候來的都忘了。&rdo;
&ldo;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