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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憐雪沒想到她竟突然感嘆這一句,不由有些羞赧,她低下頭去,倒是沒回答。
反而身邊的沈如意開了口。
「九嬸嬸,莫要說啦,我娘著急是要打人的。」
她這麼一打趣,氣氛逗人一松,孫九娘也不再說外面那些事,用過飯便走了。
沈如意陪在母親身邊,道:「娘,我們不如問問蘇叔,他大抵是知道的。」
沈憐雪想了想,道:「咱們先忙,待晚食結束,閆管家來了再說,既然大人不讓人告知我們,應當還算穩妥。」
「你也不要太擔心。」她還安慰女兒。
嘴上這般說,但下午沈憐雪還是忙碌一會兒,再發一會兒呆,顯然還在為這事擔憂。
如此一致忙碌到傍晚時分,待到晚食結束,皎月初升,閆管家才匆匆來遲。
雖說沈憐雪自己就是開食肆的,又是小有名氣的廚娘,什麼都不缺,但她們有是她們的,裴家不用心,那就是裴家的過錯。
閆管家很是省事,心裡如明鏡一般,每日過來時都會帶些時鮮什物,瓜果梨桃,衫裙頭面,山珍海味,即便是一枝剛剛取下的鮮花,她也絕不會空手而來。
沈憐雪跟沈如意那個小租屋,如今已經堆放得滿噹噹,早年間的那些舊衣裳,沈憐雪便也不再存著,直接都送了牙行。
今日閆管家來時,手裡就拎著一罐溫熱的花膠八寶雞。
她笑眯眯進了食肆,見食肆中的幾位食娘子和婆子都已經走了,只剩下人,便把那花膠八寶雞放到了桌上,同沈憐雪跟沈如意見過禮,才道:「忙了一整日,定是餓了,不如用完在回去安置。」
沈憐雪便叫了蘇掌柜,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閆管家麻利地把雞湯分好,沈如意便端起碗喝了一口。
「唔,好喝。」
閆管家見沈如意喜歡吃,簡直是眉開眼笑:「小小姐喜歡便好。」
她如此說著,看沈憐雪一直用勺子撥弄碗中的雞塊,倒是沒有傻傻問沈憐雪是否不喜歡,她臉上的笑意微收,嘆了口氣:「沈娘子是否還是知道了。」
她的語氣肯定,並非詢問。
沈憐雪點了點頭,就連沈如意也放下碗,仰頭看向她。
閆管家道:「也不是有意要隱瞞娘子,只是一開始這事就只在朝堂上,並不在坊間,贛州遭了災,水路不通,贛州之事又如何能迅速傳到京中?」
閆管家聲音輕柔,讓沈憐雪和沈如意心中的緊張之情略微緩解。
「家中知道,是因有暗探來回傳遞消息,大人自然也是知情,只是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早就有所打算,故而並不把此事當真。」
也就是說,裴明昉知道要如何應對,也很好應對,而且事只發生在朝堂上,甚至只在政事堂中,因此,並沒有什麼必要告訴沈憐雪和沈如意。
讓母女兩個白白為他操心。
很有可能心還沒來得及操,事情變已然結束。
沈憐雪這才鬆了口氣,沈如意也繼續捧了碗吃起來。
她還嘀咕:「鍾大廚手藝了得。」
閆管家再度眉開眼笑,她笑眯眯道:「不過,這事會傳出來,也在意料之中,之前尤侍郎就是因『德行』之事被貶官,又閉門思過三月,如今才剛剛出來,雖他已不在政事堂,但尤家的威望不會一夕敗落。」
反正只剩自家人,閆管家的話便也說得直白。
「尤家想做什麼,亦或者他們想要什麼,大人都很清楚,殿下也很清楚,因此,他們的手段大抵不過那一些,」閆管家時刻關注著沈如意,又給她添了一碗雞湯,「大人對自己的名聲,並沒有那麼看重,對他來說都是不痛不癢的,但如今贛州治災還未結束,或者還要一月大人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