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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媽媽嚇一跳，眼睛睜多大的：&ldo;什麼？！幾個月賺十幾萬？兒子啊，你們別是做什麼違法的買賣吧？我這心裡怎麼這麼慌？&rdo;

&ldo;不是。&rdo;路易定定心神：&ldo;媽你放心吧，段曉輝家裡做生意，我們兩個其實都不懂，是把錢交給他爸投資的。今年也是公司效益特別好才有這麼多，再說，十幾萬是我們兩個人分，落我頭上就六七萬。&rdo;

給路易這麼驢唇不對馬嘴的胡扯一通，路媽媽居然也就信了：&ldo;我就知道我兒子能幹，是個好孩子。&rdo;路媽媽鬆口氣，拍拍路易的手背：&ldo;爸媽以後就跟著你享福了。幫你帶帶孩子收拾收拾家。人年紀大了，什麼都不圖，就圖計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兒孫滿堂，日子好過。&rdo;

……

路易渾身痙攣著，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仿佛一腳踏空，身體那種極致的失重感特別難受，伸手想抓住什麼，結果什麼都沒有。

&ldo;怎麼了？&rdo;段曉輝的聲音帶著濃厚的睡意，伸手下意識的過來抱路易：&ldo;做噩夢了？&rdo;

路易深呼吸，平定著心悸：&ldo;嗯，沒事。&rdo;

段曉輝眼睛也沒睜，低低啞啞的笑：&ldo;什麼夢這麼嚇人，一腳差點把哥直接踹下床……&rdo;

或許是夜色讓人莫名脆弱，或許是壓抑的難受。

路易反手抱住男人，低頭抵上他的下頜：&ldo;夢到跟我爸媽坦白，我爸氣暈了住院，我媽哭著說我，說我……怎麼能這樣，讓人戳脊梁骨，說我們路家一輩子清清白白為人師表的家庭，我怎麼能做出這麼丟人的事兒……&rdo;

少年聲音哽咽，段曉輝那些睡意沒了，徹底醒了。

&ldo;還有你媽，撞到咱倆在一起，給了我一巴掌，罵我……不要臉……&rdo;

&ldo;別說了。&rdo;段曉輝陰了臉，大手鉗住少年的下巴，迫著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隱約的月光映進來，比月光還亮的，是少年臉上蜿蜒的兩道淚痕。

&ldo;小易。&rdo;段曉輝嘆息樣的輕啄他的下唇，一下下的：&ldo;我原來一直不知道，為什麼你年紀輕輕的，心思這麼重。上次去你家，好像弄明白了一點……我不想跟你道歉。就算我是個混蛋，以後要下地獄，我也想拖著你，因為我捨不得放手。小易，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尤其是家人那裡。可是，&rdo;男人頓了頓，聲音很輕，聽在路易耳朵里，卻是炸雷般的效果：&ldo;小易你從來沒相信過我對嗎？&rdo;

路易不吭聲，手指攥著枕巾，死緊。

段曉輝自嘲的笑笑：&ldo;從你答應說試試看。我知道你就是字面上的試試看。你怕，或者說你根本就相信，總有一天，我會丟開我們這段關係，按照大多數人的生活軌跡，找個女人，組成家庭生孩子過一輩子……原本我看著你在我面前越來越撒的開，感受到你的依賴和信任，我還覺得，你的心結早一天晚一天，一定能解開。現在看來，還是我自負了。小易你說，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心安？你說，我一定做。&rdo;

路易哭了，無聲的，眼淚滑進枕巾，消失不見。

&ldo;別哭。&rdo;段曉輝摸摸他腦袋：&ldo;我也是活該，誰讓我原來一直胡混，名聲這麼差。呵&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