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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愣愣看住哲順。

&ldo;那定有你鍾愛的圖案！&rdo;

紋身姑娘點頭，說&ldo;河面飄蕩的楓葉，雲里穿行的鳥。&rdo;

&ldo;擇其一，替我紋身。&rdo;

&ldo;紋在哪裡呢？&rdo;

&ldo;手心手背，胸膛後背，你選擇。&rdo;

&ldo;不好，圖案你得自選，部位更得自定。&rdo;

&ldo;我對花紋圖案沒有過幻想，未免顯得低俗，你知道紋身常使人背負不乖巧的意義。&rdo;

&ldo;你應該如同最初，紋些猙獰的動物，猛虎飛鷹蛇蠍之類的。&rdo;

&ldo;為何非得如此？&rdo;哲順疑惑。

&ldo;讓人初見便認得你的強健，後而確認你的氣魄，最後對你臣服。&rdo;

&ldo;我從未想過如此。&rdo;

&ldo;可是，哲順。你正做呢！&rdo;

&ldo;紋身的意義在於給於別人對自己的認知？將花紋圖案刻在身體上，不是為了自己嗎？&rdo;

&ldo;我不會常常想起嘴裡的尖牙。但初見我嘴中尖牙的人，總比初見普普通通的我更有情緒。&rdo;

&ldo;為何我不能用你喜歡的圖案，而要普普通通的像是毫無意義的在身體上胡亂圖畫呢？&rdo;

&ldo;你若在河水裡漂流，就常像是此刻模樣，一身污泥。你若在天空飛翔，定不是朵朵白雲而是沉沉烏雲。事實上，你像是無心犯錯的人，卻總在持續犯錯。是個男人總有的樣子。&rdo;

哲順便懂得，紋身姑娘對他的指責與不滿，卻又總是無掛於心。

冬天的尾巴上，哲順做回原來的自己。陳青離開了一段日子，不使他感到困惑孤獨，當然這時候他已經明確，有些東西是隨著內心對紋身姑娘的認定而流線型變化的。大雪在男人跳河死去的那一日陽光後沒了消息，紋身姑娘又能常常坐在欄杆上，只不過受困於天氣的溫度，河畔里總有不停清風，她裹在厚實的衣物里像個臃腫的胖子。之後的某一天，那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回來河邊看看，大約是新年前一天的晚上，城市在一陣鞭炮聲過後變得冷清，男孩翻下欄杆，蹲在河岸引燃了許多串鞭炮，一張張燒著紙錢，黑色灰燼灑進小河裡。紋身姑娘準備了許多東西，這年她邀請了王家老太婆搭伴，倆個人一起度過重要的日子。男孩一個人來到小屋前，她興奮的拉起孩子的手，陪他翻下欄杆去，但時刻防備著。在不確定男孩心形的時候，她擔憂這孩子想那一對男女一般不顧一切。幸好，男孩只是責怨她，卻比她想像的堅強。男孩在鞭炮聲中流淚，稚嫩的臉龐被紙錢點燃的火光照亮，這時候他的樣子與紋身姑娘有了幾分同類的氣息。他對紋身姑娘說&ldo;姑娘，我責怪你沒有救他，但我不恨你。新年快樂&rdo;紋身姑娘被他如此沉穩的說話嚇壞，抬手捂住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便不知他為何總叫她姑娘，同時說著太沉重的話。

他隨即問到&ldo;你是最後見到媽媽的人嗎？&rdo;紋身姑娘點頭，他又問&ldo;他真的提起我嗎？叔叔說她是個壞女人，有了別人的孩子，就不會再疼愛我。&rdo;紋身姑娘接過一份紙錢，燒完了吹散手中灰燼，回他&ldo;沒再提起你，她說唯一寶貝的王子是來不及見到這個世界的嬰兒。但她有時候是個壞女人，卻不知道會不會總是。你能理解嗎？孩子！&rdo;男孩突然憂傷起來&ldo;我知道，老爸和我說過，她只是想要離開已經沒有新意的家，老爸等他卻讓我不要想她。叔叔昨天告訴我，她是個壞女人，可我夢到了老爸，他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