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 雙喜(第1/5 页)
到了九月十八那天,寧平侯府上下的主子都是天沒亮就起床了,由寧平侯領著祭拜了祖先,又對著容湛說了一些下場考試應該注意的話,雖然他自己也沒考過武舉,對要注意些什麼並不算了解,且武鄉試不比文鄉試,考的本就是不必怎麼用腦子的科目,——然後才和二老爺、三老爺並小一輩子的爺兒們,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將容湛送到了大門外。
大門外,車馬早已備齊了,跟著去服侍的小廝們也早已候著了,直到容湛翻身上了馬,都騎出老遠了,寧平侯才向一旁二老爺三老爺嘆道:「希望湛兒此番能夠旗開得勝,高中歸來!」
這種時候,二老爺三老爺自然不會說掃興的話,因都點頭笑道:「大哥只管放心,湛哥兒一定能高中的,大哥只管在家裡安心的等著好消息傳來!」武鄉試不比文鄉試,那是比試完便能即刻出成績知道中還是沒中的,故二老爺三老爺有此一說。
寧平侯嘆道:「如此就承二弟三弟的吉言了!」一回頭,不經意卻見容潛正一臉葳蕤的打瞌睡,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冷聲喝道:「你做出那副垂頭喪氣的晦氣樣兒做什麼,是安了心要觸你大哥的霉頭,讓他落……」話到嘴邊,想起『落第』二字委實不吉利,忙咽了回去,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離了我眼前呢,看見你就生氣!」說完拂袖而去。
二老爺三老爺等人見狀,也不好說什麼,忙使眼色示意各自的兒子跟著各自去了。
餘下容潛一個人站在原地,想著父親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一個,讓自己告訴他自己是因為晚間讀書讀得太晚,今日又起得太早所以才沒精神的;還想著三年前自己下場時,父親是何等的看重,甚至親自送了自己去貢院,可如今卻連正眼看自己一眼都不願,不由又是委屈又是忿恨,在黑暗中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
內院裡,太夫人也領著一眾女眷在自己院裡的小佛堂恭恭敬敬給菩薩上了香,又不顧年邁,跪在蒲團上念了半個時辰的經,才就著二夫人的手起來,被擁著回了素日起居的正房東次間。
二夫人便命人擺飯,隨即笑向太夫人道:「今兒個可要偏娘的好東西了,真是想起娘小廚房裡做的菜我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太夫人笑罵道:「說得就跟誰苛扣你的飲食似的,還口水都要掉下來,也不怕你弟妹和幾個小輩笑話兒你。」
三夫人豈肯讓二夫人專美於前,忙也笑道:「二嫂可是說出了我的心聲,我又怎麼會笑話兒二嫂?」
妯娌兩個一搭一唱的,逗得太夫人十分的喜悅,方才的緊張氣氛也隨之不翼而飛了。
君璃趁機提出告辭,「……皎皎一個人在家裡,孫媳委實有些個不放心,就不陪祖母了,還請祖母見諒。」這也是她自去年大年夜以來與太夫人之間形成的無言的默契了,她隔日來向太夫人請安,該盡到的禮儀半點讓人挑不出毛病,太夫人則受了她的禮便打發她回去,自然嘴上都是打著體恤她懷孕或是帶孩子的不易,祖孫兩個看起來倒也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不想今日太夫人看起來卻像是有意要打破這份默契了,當即便臉色有些不好看的道:「你既放心不下皎皎,就讓將她抱過來,在你眼皮底下守著便是,素日也就罷了,你不欲在我這裡多留我也不理會,可今兒個是你爺下場的日子,連我做祖母的待會兒用罷飯後,尚且要繼續去佛堂為他祈福,你做人媳婦兒的,難道更該更心虔一些才是?」
頓了頓,又道:「說起皎皎,如今都快四個月了,我做曾祖母的見她的次數卻連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怎麼你是怕我吃了她,所以總是不讓我見她不成?你只放心,她是我的親曾孫女兒,我心疼她的心,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你只放心讓人將她抱來便是,不會讓她在照妝堂少一根頭髮的!」
一席夾槍帶棍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