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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虞平恨不得活颳了宋、孟二人,卻笑容親切地快步走下高台,站在一群外門弟子中,確保自己的話音能遠遠傳開:
「執事堂很為你們擔憂啊!平安回來了就好,今早考核也不必推遲了。依我看,便從宋潛機開始吧。」
孟河澤對上一道看似慈祥,實則陰毒的目光,心中一陣惡寒,卻不肯躲閃,直直瞪著趙虞平。
宋潛機微笑:「多謝您好意。不巧弟子昨夜意外受傷,只能棄權了。」
眾人譁然。
「宋落說棄權?我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他命背,這次真成宋三落了哈哈!」
「不對吧!難得趙執事關懷,宋落趁機討一瓶靈藥 ,不耽誤他上場比試。」
這話一出,很多人頓覺有理。外門弟子傷筋動骨的重傷,放在內門不過一顆丹藥的小事。當著眾人的面,想來趙執事不好意思不答應。
「大家小聲點,別給宋落提供思路!」
外門棄考不稀罕。每年都有超過半數的人自願放棄機會。
沒本事還要上場,無異於自取其辱,不如做個背景觀眾,看其他人大展身手。
但誰也沒想到,宋潛機肯做觀眾。
誰讓他那張臉,長得就不像觀眾。
趙濟恆微微俯身,右手握劍柄,左手猛地抓向躺椅扶手,低聲冷笑:
「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你要真能放棄入內門,我能把椅子吃了!」
「啪。」宋潛機拂袖,輕巧將他手掌拍開:「別在我這兒蹭吃蹭喝。」
「你!」趙濟恆怒火哽在胸口,「這是爺的椅子!」
孟河澤隔開兩人,警告道:「別碰宋師兄。」
趙濟恆跳起來,剛開口,對上趙虞平的眼神,又把滿肚髒話咽回去,胸口起伏不定。
「棄權當然沒問題!大不了明年再考。」趙虞平依然一張笑臉,望天感嘆:「可你今年已經十五,明年就該十六。你又是習劍的,骨齡很重要,十六歲再入內門,還有劍修長老肯收嗎?十五到十六,這一年只差,有時候就是天差地別……」
宋潛機沒搭話,垂眸似在思考,其實在漫不經心的走神。
與其相反,孟河澤面色越來越沉重。
他知道這是真的。那些仙門世家子弟,六歲握劍,七歲比劍招,八歲「磨劍骨」。
「磨劍骨」一般由師父指引,配合靈藥和功法,從小干預骨骼和經脈的生長,這樣長出的根骨更適合習劍。
宋師兄已經十五了。往後拖延,只會一日比一日更難。
趙虞平伸手,身後跟隨的執事機敏識趣,摸出一個小玉瓶放在他掌中。
他轉動瓶子看了看,居高臨下地遞到宋潛機面前:
「我實不忍見明珠蒙塵。你還年輕,不知道有些事情錯過了,就不能重來了,有些路走錯了,就回不了頭了。」
這是一句意味深長的暗示。趙虞平相信宋潛機能聽懂——
你昨夜臨時反悔沒關係,我可以既往不咎,再給你一次最後機會。
玉瓶玲瓏剔透,在朝陽照耀下熠熠生輝。
不少外門弟子羨慕得眼紅。
「『玉露回元丹』!誰說宋落命背,好運不是來了?」
孟河澤一樣眼紅。
玉瓶的光輝落在他眸中,像一點星火。
怒氣燒得他雙目泛紅。
宋潛機為救他受傷,他卻拿不出半顆好丹藥。哪怕罪魁禍首假惺惺地施捨,他也只能隱忍不發,木樁般杵在一旁。
無能至此,枉為君子!
宋潛機抬起眼皮,環視周遭。
趙虞平好手段,如果他真的十五歲,早被巴掌加甜棗哄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