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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無辛想到自己家裡滿滿當當的兩大箱泡麵,暗自嗤之以鼻,本能地就想按退出,但是,再一想到陶昕的小說里說不定會有線索,他還是逼著自己往下看了一點。
「一隻兔子住兔籠是很寂寞的,更不要說小灰剛剛才生過病,那幾天看著病怏怏蜷縮在兔籠一角的小灰,林白兔總是忍不住想起小時候,她孤零零躺在懸崖下看到的那片星空,風很冷,天很高,但是無論她如何用力,胸腔里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是什麼?
羅無辛看到這兒再也忍耐不住,問道:「你寫的這個主人公是墜過崖是嗎?」
「是啊,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陶昕對羅無辛心中的驚濤駭浪毫不知情,她透過電視機的螢光屏閱讀著這些過去出自自己筆下的詞句,卻只覺得腦中好似有迷霧瀰漫,分秒間,她連神色都變得迷濛。
這種感覺是什麼?
困?
又或者是,想不起來?
陶昕下意識將自己縮成一團,她恍惚想起小時候養的兔子,小小的軀體被鎖在籠子裡一動不動,就像是她現在一樣,困在這個房間裡出不去。
但是,似乎也不止是現在……她曾經,還被困在其他籠子裡過。
再一次,她想起血和汽油的味道,扭曲的金屬就像是鳥籠一樣罩住她,而她被困在蛛網一樣的陰影底下,全身劇痛,動彈不得,只能在黑暗裡看著固定的方向。
那裡,有一張她很熟悉的臉大睜著眼睛回望她。
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更多了呢?
陶昕下意識拍了拍腦袋,她希望自己的腦袋能像是面前這台電視機,或許只要給它足夠的力道對上了頻道,她就能想起來關於那場車禍的更多細節。
但是,不論她如何努力,腦中那種懵懂發困的感覺卻只是越來越明顯,直到——
「所以,你想表達的是你這個主人公墜崖後在山崖下躺了一天半才被人救上來?在冬天?一個人在野外的山崖底下躺超過十二個小時同時身上還有內傷?」
羅無辛欠揍的聲音將她的注意力拉了回去,就在剛剛,他已經把第一章 看完了,而羅無辛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去看了全文的結局。
林白兔的原型就是陶昕本人。
即使只看了三千字,但是羅無辛還是很快確定了這件事。
畢竟,在陶昕的屋子裡,和兔子有關的元素很多,兔子拖鞋,兔子睡衣,甚至還有兔子玩偶,不光如此,故事裡描寫,林白兔每到陰雨天身上斷掉的骨頭都會痛,這也和陶昕腳踝上的舊傷可以對應上。
但是,羅無辛可不覺得陶昕曾經摔下過山崖。
畢竟在他看過的將人推下山崖的案例里,能活下來的不但是極少數,還基本都是及時救援的結果……像是這種沒有救援在冬天的山林里躺著,以尋常女性的體質可能連幾個小時都挺不過去。
應該是這個小丫頭把小時候的意外誇大化了?
或許真實發生的事情只是滾下樓梯什麼的?
羅無辛想著,迅速看了結尾,很快竟是直接笑出了聲。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當他看到林白兔神勇地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用大道理把兇手給繞了進去,最後又一槍將其制服的時候,羅無辛還是沒有忍住。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羅無辛抓了一把頭髮,強憋著笑意說道:「你知道真正的布控抓捕現場有多少人嗎?特勤又不是吃素的,還能輪到一個外勤在前頭又當談判專家有開槍的?」
可想而知,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和小說原作者之後的對話自然是不會太愉快了。
於是,在那之後整整五小時,陶昕都沒有和他說話,一直到五點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