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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冬陽說:「廖廳,張聰當時那個模樣確實很嚇人。」
「張聰什麼模樣我自己會看,他是不是真的扛不住了我心裡也有判斷。亓弋的處理方式或許真的是有問題,但是,」廖一續加重了語氣,「但是,你們擾亂了審訊節奏這是事實,張聰現在很難再被撬開嘴也是事實,刑偵的案子陷入僵局也是事實。這是誰造成的?是亓弋和海同深造成的?還是貿然衝進去打斷審訊的常鋒和不管不問直接批條子走了手續的你何冬陽造成的?」
何冬陽咬了咬牙,承認道:「這事確實是我錯了。」
「你呢?常鋒?」
常鋒低著頭,半晌才道:「是我錯了。」
廖一續長出了口氣,說:「海同深做事太獨,你但凡提前跟常鋒通個氣,都不至於鬧成這樣。亓弋你摔杯子摔門又是給誰看?有脾氣不是這麼撒的!你們仨,一人三千字檢討,常鋒明天交給我。海同深和亓弋,案子完了之後交給我。」
廖一續用三份檢討把這件事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避免了更大範圍的影響,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海同深率先表態:「廖廳放心,我保證深刻檢討,絕不再犯。」
常鋒也跟著說道:「明天下班前交給您。」
海同深在桌子下拽了拽亓弋的衣袖,亓弋才不情不願地開了口:「知道了。」
廖一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行了,都出去,亓弋留下。」
走出會議室,常鋒把海同深攔住,雖然不情願,但態度還算誠懇:「這次的事確實是我考慮欠妥,你見諒。」
海同深靠在走廊的牆上,擺弄著指尖陀螺,淡然回答道:「常哥,咱倆就別走面子上這些冠冕堂皇的事了。我的態度其實一直以來都沒變,私人關係我管不著,拿我的案子做筏子就是不行。」
常鋒重重嘆了口氣,說:「這次我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海同深說道:「亓弋就算再有背景,不還是你的副手嗎?他又沒礙著你事,你何必這麼強出頭?你替別人打抱不平也該有個度。我不是勸你明哲保身當個自私自利的領導,手下人有困難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這無可厚非,但不是無原則地縱容。大家都不容易,但這『不容易』不能成為要挾領導撒潑打滾的藉口,我說難聽點兒,宋宇濤現在不就是在得寸進尺嗎?誰家沒點兒難處?宗彬斌家裡老媽癱瘓,老爸痴呆,一個月的工資都扔給保姆了,他可沒滿世界嚷嚷覺得所有人都欠他的;自從洪哥犧牲之後,古濛一個人要養四個老人一個孩子,她不辛苦?難道我為了照顧他們就把我這支隊長的位置讓出去給他們倆當?」
常鋒的目光暗淡了一瞬,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你還是沒懂。」海同深說,「常哥,你真的了解亓弋嗎?他是空降來的不假,但他為什麼空降你知道嗎?整個市局你還能找到另外一個檔案加密到這種程度的人嗎?他對毒販的了解遠高於他這個年紀的緝毒警,甚至高於你。他說自己在南方待了許多年,對遙城和緬北的了解更是許多緝毒警都望塵莫及的,你想過原因嗎?他的檔案總有解密的那一天,你現在這麼欺負他,到時候你怎麼辦?今天這事,廖廳看見的就是你作為亓弋的直系領導,對他的工作進行干擾,對他這個人不信任。廖廳就算知道宋宇濤家裡困難,也不會把今天這帳算在他頭上。說到底,你才是禁毒支隊一把手。廖廳和亓弋明顯是一頭的,你替誰開罪的亓弋,日後影響到的是誰,還用我說嗎?」
海同深一連幾個追問讓常鋒一時說不出話來。沉默良久,常鋒才再次開口:「確實,是我想少了。」
「我今兒也是說得多了,這都不是我的事。」海同深長嘆一聲,「不說了。」
「你那嫌疑人怎麼辦?」常鋒問。
「涼拌唄。」海同深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