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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他說出幾個藥名,店員從貨架上找出來,一一擺在玻璃桌面上,郝艾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付過錢道了聲謝,徑直走出藥店,他是一秒都不想在裡面多待。
那張銀行卡是魏觀洲給他的,他查過卡里的錢,對他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裡面的錢一直在增加。
在姥姥生病住院之前,他都沒怎麼動過這筆錢。
姥姥在理療館做理療已經做了好幾個療程,從患病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年了。姥姥的腿會不會變好他心裡也沒底,但總要積極治療,最起碼求個心安。
離姥姥理療結束還有很長時間,他拐了個彎去曲一航家的漢堡店,漢堡店和理療館只隔了兩條街。
漢堡店裡有幾個正在吃飯的客人,一個穿著居家鞋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最外面的椅子上玩手機,手機里傳來鬥地主的二胡音效聲。
他走到女人面前,問:「姨,一航在嗎?」
女人抬起頭,看到面前的人是郝艾:「哎喲,艾艾來啦,這孩子,嚇我一跳。」
郝艾充滿歉意地笑笑。
女人的注意力又回到鬥地主上:「一航不在,不知道又去哪瘋了。」
「放假嘛,應該出去玩了吧。」
女人說:「他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就謝天謝地了。」
之所以省心只是因為沒人替自己操心罷了,不然誰願意做乖乖聽話的小孩子呢?郝艾笑著搖搖頭。
他坐到旁邊的空椅子上給曲一航發信息:航,哪呢?
那邊遲遲沒有回,郝艾坐了一會兒,看到有顧客吃完東西離開了,就開始幫忙清理桌面上留下來的垃圾。
女人制止道:「哎,你不用收拾,快放下。」
郝艾沒停下手裡的動作,說:「沒事兒,我閒著也是閒著,老來您這裡蹭吃蹭喝我還不好意思呢。」
「艾艾這說的什麼話。」
縣城裡稍微年輕一點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願意去市里或者別的地方謀出路,留在縣裡的大多是像他姥姥那樣的老年人。
以前曲一航媽媽還沒有開漢堡店的時候,兩家人是鄰居,郝艾經常去他們家蹭飯吃。
郝艾很小的時候,因為他媽媽有點痴傻的緣故,總有討人厭的小孩叫他「小傻子」,郝艾當時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的,打不過他們。
曲一航聽見了,就朝他們吐口水:「你們才傻,你們全家都傻。」然後把他們打得再也不敢說郝艾。
他們一起打過數不清的架。
初中的時候,曲一航一家搬到了市里,但郝艾和曲一航的關係卻沒疏遠,他經常跑到漢堡店裡給曲一航講作業,摁著曲一航的腦袋讓他聽。如果沒有郝艾,曲一航連商職都考不上,現在可能在某個工地搬磚。
郝艾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完,打開手機,發現幾分鐘前曲一航的回覆:我在新川看場地,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比賽,你可一定得參加啊,就當是給我面子。
鄭川的滑板文化發展得有聲有色,大部分得益於這裡有位獲得過國際滑板賽事冠軍的人,他在鄭川創辦了獨立的滑板品牌——vaner,同時和世界知名的運動品牌合作,近幾年發展得越來越好,在滑板愛好者和專業滑手中都很有號召力。
曲一航就是這個滑板品牌的簽約滑手,郝艾當初也差點和他們簽約,但因為怕耽誤學業只好作罷。
十一假期鄭川有個知名運動品牌贊助的大型滑板比賽,vaner是主辦方,曲一航也負責了這個比賽一部分的協調工作。
郝艾問:什麼時候比啊?具體時間?
曲一航回:周四下午三點。
那不就是後天?
郝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