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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系着,头上搭着干毛巾,有时没时揉一下。坐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浴袍下的肌肤,光滑平整,可见长期锻炼的痕迹。我迅速别过头去,心说洗澡果然有奇效,他的疲惫感起码消失了百分之九十。
我给他倒咖啡,“拍戏真的也很累啊,比上班族还要辛苦多了。”
“收入也比上班族高多了,今天是这几天收工最早的一天,连执行导演坐在监视器前都要睡着了。”
我很同情各剧组成员,“人又不是机器,难免都有熬不下去的时候。”
“泡咖啡的手艺还不错。”他轻咂一口咖啡。
当然不错了,我也是在高级西餐厅当服务生的人,泡咖啡这种小事难不倒我。
“对了,”顾持钧问我:“圣诞假期有没有什么计划?”
听他的意思,似乎打算约我出去。我可没胆量单独跟他在一起。
“毕竟马上要考试了,”我义正言辞,“我要准备复习。”
“也好,”他点头,“我们也忙。”
他用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头发,发尖的水珠沿着颈滴了下去,贴着肌肤滚动,淹没在浴袍里。我抿了抿唇,一时间有点闪神。
作为一个明星,顾持钧很懂得修饰自己,这么多年,他不论出席什么活动,从来都没有穿错过衣服。此时的他处于完全的自然状态,五官出色,皮肤也极好,肤色介于白和小麦色,肌肉结实,皮肤紧绷有弹性,让人很想弹一弹。和现在流行的二十岁出头的那种孱弱小美男绝对不一样。我母亲当年第一眼看上他,真是有眼光。
“那么,”他一点都不放过我,继续问,“新年假期有什么计划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说谎总是显得异常艰难,我还是和盘托出,“我辞了曼罗的工作,帮教授做一个市场分析。”
“即便是这样,也不是每天都忙吧,”顾持钧说,“新年那天,还是有空的?”
我想起沈钦言他们的戏就是在那天公映,小声回答:“也没时间,和朋友约好了一起过。”
顾持钧瞧我一眼,“推掉。”
“这事,真的不行。很重要的。”
“你在躲我?”顾持钧的语气什么意思都听不出来,“我以为你喜欢跟我在一起。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不是的,”我脑袋一热,“我是喜欢跟你在一起……但当天确实有事。”
他容颜稍霁,“这么重要的朋友,是男的?”
我澄清,“男的女的都有,十几个人。”
眼看着我们的聊天即将变成一场情况不妙的谈话,这就一点也不好玩了,只想快点交差了走人。不对,我为什么要用交差这个词?可见心里有了亏心事,在人前就是不自觉矮人一等,说话也躲躲藏藏,防贼一样防着对方,生怕被抓住痛脚。
他微微点了头,终于露出一点带着怅然的笑意,看上去怎么都谈不上愉快。
他的不愉快来自于我没有顺着他的心意。
我于是想,我和他之间短暂的友谊,所谓的“朋友”,恐怕也做不久了。既然求仁得仁,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第十一章 逝者如斯
有个词叫做抓现行。
周末的时候,我和沈钦言去剧场附近的广场散发宣传单,对话剧有兴趣的人或许不少,大都是怀着善意接过宣传单,看一看,笑一笑就置之不理。偶尔也能遇到两个表现出浓烈兴趣的,问我:你参与表演吗?
我摇头说不,他们就笑:可惜了。
两个小时的辛苦还是有成效的。手里还有最后的几张单子,我跟沈钦言鼓了鼓劲,奔向不同的方向。饶是冬天,也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我把宣传海报拿在手里,走到广场边买水喝,又给沈钦言拿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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