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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江載初示意顧飛靠近，手中蘸了蘸茶水，在桌面上邊畫邊說。

顧飛時而沉思，時而點頭稱是，聽到後來，站起道：&ldo;口說無用，殿下，咱們去馬場試練一回？&rdo;

兩人去了練馬場，直到深夜才回。

韓維桑見他滾了一身泥回來，駭然道：&ldo;你去做什麼了？顧大哥找你打架了嗎？&rdo;

江載初也渾不在意，不經意問道：&ldo;你曾救過顧飛？&rdo;

韓維桑想了想，輕笑道：&ldo;還是瞞不過你。&rdo;

&ldo;那年朝廷下令我爹剿滅洮道馬賊，我爹自然不敢違抗，官兵清繳了許多

賊寇。可我爹也知道那些都是活不下去的農民，加之他們也算盜亦有道，搶掠

時並不殺人……所以。最後並沒有殺那些人，只是遠遠地流放了。&rdo;

&ldo;那是在你來錦州之前，那時為了堵住周景華的彈劾，阿爹還給他送了

許多財物……後來旁人以訛傳訛，不知怎麼的，就成了我救過他們。&rdo;韓維桑

抿唇笑道，&ldo;他們雖是賊寇，卻很感念阿爹。果然，有好幾年未再做馬賊，這

洮道也清靜了許多。後來朝廷賦稅又加重。民不聊生，他們便重又干起了這勾

當，當時蕭將軍才將他們請了出來，劫掠你我入京的車隊。&rdo;

&ldo;原來如此。&rdo;江載初點頭道，&ldo;顧飛雖是糙莽，倒是有錚錚鐵骨。&rdo;

&ldo;你覺得他們能破鐵浮屠嗎？&rdo;

&ldo;十成中總有五六成吧。&rdo;江載初輕描淡寫道，&ldo;莫想太多了，你早些睡

下吧。&rdo;

翌日，小鎮上果然人馬喧譁，四下的鄉親們牽著自己的馬，負著一套看上去許久未用的藤甲，陸續趕來了。

川洮的男子個子不高，看上去黑瘦，卻又不失精悼。往往是某一鄉里來兩三人，彼此間熟絡地打著招呼，叉結伴去顧飛設下的數個接儔處。

最後被招募入伍的每個士兵。皆是顧飛遴選過的。

韓維桑看著一張張樸素、平淡無奇的臉。分明還足農夫模樣，著實難以想像他們也曾經舉著大刀，做過馬賊。

身旁有個男子牽著馬往前走，不經意間撞到了韓維桑。忙略帶欺意道了聲&ldo;抱歉&rdo;。

韓維桑卻覺得他有些眼熟，出聲喊住他：&ldo;你‐‐你不就是‐‐&rdo;

那中年男子只得停下腳步，訥訥笑道：&ldo;小姐還記得我？&rdo;

麵皮黃瘦，下頜上幾根稀疏的鬍子，就連江載初都認出來了，那是他剛到錦州時偷他錢包的小賊。

&ldo;我，我不是來偷東西。&rdo;那人結結巴巴道，&ldo;我是去打仗的。&rdo;

&ldo;你？&rdo;韓維桑有些吃驚。&ldo;你曾經做過……馬賊嗎？&rdo;

&ldo;之前做過，後來大家都回家種地了。也養得活老婆孩子，我也就改了那偷摸搶劫的毛病。&rdo;那人抓了抓頭髮，&ldo;昨天有人來村里。說是那些洛人不頂用，快打不過匈奴人了，咱雖不喜歡他們，也不能看著那些蠻子打到自己家裡來啊！&rdo;

&ldo;你家中老小呢？&rdo;

&ldo;都存著糧呢，夠他們吃個半年一年的。&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