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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時卻發現，客路坐在床沿，就那樣沒防備地睡著了。

我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就很不客氣地倒下，然後，可憐的我就被壓倒在地……那時，溫文曾經說過，他是太累了。我也記得，他第一次在醉客居的時候，夜裡沒有辦法入睡，只是呆呆地看雨……那樣警醒的人，能這樣睡著，一定是很累了……突然隱隱地覺得，那個受了重傷，痛不欲生的人，不是我……

在我的思緒糾結地最厲害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發現我已經醒了的時候，略有些不安。

&ldo;……你醒了。&rdo;這次是不是該換我說這句話？

他輕輕笑了一下，&ldo;好些了嗎？&rdo;

&ldo;嗯。&rdo;有人那樣傳內力給我，不好才怪吧。

&ldo;你餓了吧，先吃點東西。&rdo;他起身，端了粥過來。

粥是熱的。那個盛粥的砂鍋，一直放在熱水裡暖著。

其實，我一點也不餓，那樣的疼，簡直讓我的五臟六腑都麻木了。

&ldo;我不想吃……&rdo;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ldo;多少吃一點。你已經六天沒有吃東西了……何況，藥不能空腹喝……&rdo;他的語氣里有種請求的味道。

是啊。人是鐵飯是鋼嘛，我努力一下……

果然，咽下去的粥，像是鋼刀一樣。我真的很努力地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了，可是……

&ldo;……&rdo;他看著我，眼神里有很深很深的自責，&ldo;我傷了你的臟腑，吃東西的時候會很疼……忍著點……&rdo;

&ldo;嗯……&rdo;吃東西會很疼。唉，是不是以後也這樣？那麼大魚大肉一定是沒有辦法吃了……難道，只能喝粥？應該不會吧，只要不是太硬的東西，應該也可以吧……呃，豆漿？豆腐花？……豆腐？呵呵……

他一臉不解地看著我。讓我覺得更想笑。啊呀，不行，越笑越疼……連眼淚都出來了……

&ldo;沒事吧？&rdo;

&ldo;嗯。&rdo;好疼啊～絕對有事～

我好不容易收起笑意，準備喝第二口粥。

還是一樣的痛。不過，又好像不太一樣……

&ldo;客路……&rdo;看著他小心地舀起一匙粥，又細心地吹涼，突然覺得想哭，&ldo;你知道嗎，我小時候，都不怎麼生病的……&rdo;

他抬頭，看著我，認真地聽。

&ldo;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等到我爹娘去世，爺爺跑去雲遊天下之後，我反而生病了。只可惜，那時，已經沒有人會在我身邊照顧我了。&rdo;我笑笑，&ldo;所以，你是第一個為我煎藥的人……&rdo;

那樣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