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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邝小姐来了三通电话,雪儿和萱萱打了五通电话……”
楚河默不作声。
唐龙云低头在PDA上批注,楚河的沉默表示这三个女人已经从他的芳名录上除名了。
回报完所有事,唐龙云立在原地等候数分钟,见楚河未开口交代任何事便悄声地离开办公室。
待特助离开,楚河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燃起烟,遥控器一按,墙上的屏幕关闭,四周瞬间转为黑暗,而他唇边烟头微弱的红光成了斗室里唯一的亮点。
这才是他熟悉的世界——漆黑、冰冷、伸手看不见任何希望。
自他童年有记忆开始,每个晚上勉强能够栖身的地方,不是破旧的废弃仓库、一个地震就可能震垮的危楼,就是烟雾弥漫、充斥酒气、毒品的地下室。
年轻又嗜赌的父母带着他如鼠般逃避追债的地下钱庄,他们教他偷窃、教他利用看似无邪的童真向大人乞讨,教他如何从卖场、百货公司偷得食物和可以变卖的商品,一有钱便忍不住要到赌场拚运气翻本。
他的童年过的是不知道下一餐在哪里,不晓得明天还看不看得见父母的日子,但赌徒就如毒虫,不见棺材不掉泪,最终,他的父母仍然难逃死神的追缉。
父亲被追债的凶神恶煞逼急了,偷了一批交易的毒品,结果引来更可怕的黑道追杀,讽刺的是,他竟成了杀死他父母的黑道大哥的唯一养子。
唐龙云口中的“老爷”便是楚河的养父楚贯中,台湾第一大帮派的老大,一生杀人难计、坏事做尽,现世报便是身边的六名妻妾没人能为他生下一子,他在六十岁寿诞那天收养了楚河,一个年仅十二岁却不畏生死,没有情感,唯一敢直视他的眼的孩子。
楚河并不恨楚贯中,因为他对生命的一切早已失去感觉,或许死亡对他父母、对他而言,都是解脱。
楚河饮完最后一口酒,再次按下内线。“备车。”
离开漆黑的房间,楚河下到一楼,走出大门,坐进加装防弹玻璃的奔驰轿车里,下一个目的地便是楚贯中在万华区的宅邸。
他两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脑中盘算着如何从一桩数亿的工程开发案中获取高额报酬。
奔驰车平稳地前进,犹如坐在静止不动的车子内一样,司机小心翼翼地控制每次踩油门及煞车,不让他感觉一丝摇晃。
他不是喜怒无常的人,甚至很少发过脾气,但身边的人却无一不打从心底畏惧他。
蓦地,他手提包里的电话响起,这是他的私人电话,知道的人不多,都是些位高权重,不能曝光的幕后黑手。
他拿出手机,是个没有代号的电话,他按下拒绝接听。
不一会儿,铃声又响起,再次中断他的思绪。
他盯着发光的手机屏幕,盯着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任它一直响,直到转入语音信箱。
或许是哪个厉害的女人透过层层关系,弄到他的电话。
铃声停止,却没有语音信箱的通知。
家用电话,士林区?
当他搜寻脑中记忆,认识的人当中有谁住在士林时,电话铃声第三度响起。
他按下通话键。“哪位?”
“罗曼光,罗马的罗,曼谷的曼,光明的光。”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另一端传递而来。
没听过。“打错了。”
“嘿,你说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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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九个小时前见过面,我有你的电话号码,但是忘了留下彼此的名字,你说我们俩夸不夸张?”
清脆的笑声在他脑中瞬间聚集成一张脸孔,一张有双水灵乌黑的眼瞳的脸孔。
“罗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