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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替吴三更接风,我来安排。”封喉抢先定音。可另外两人基本上没有反应,是厌倦,还是不满?亦或轻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几乎是白粉一般的冷漠。浑天仪的脑袋仍然贴着屏幕,章鱼掏出香烟,一人一支散了。吴三更迎到的是他们无动于衷的姿势,他需要章鱼的帮助,所以,从交谈的距离上讲,他和章鱼靠得最近。
浑天仪很快将程序设定完毕,走过来,拍拍封喉的肩膀说:“这好事都让你揽了,坏事由谁来做?”封喉白了他一眼,屁股从灰白桌面上移开,把结实的胸脯横在浑天仪面前,他的语气同样带着挑衅:“谁做的坏事,谁最清楚,这个,用不着我再提醒你。”
浑天仪的个头比封喉高半头,他咬着肉唇,下巴仰得老高,一脸的不屑。
“浑天仪!”章鱼叫了一声,冲上去,用身体将他们分开。
吴三更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他二人都不买封喉的帐。封喉恼怒地瞪着浑天仪,用一只胳膊挡开章鱼的半个身体,而浑天仪平静多了,他的双手垂在黑纹t恤两侧,轻轻摆着头,以此表示他的不满。章鱼转过身,面对封喉,他的解释似乎显得多余,因为封喉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浑天仪的脸。
“让开,章鱼!我跟他的事情没完,不是想整我吗?当我不知道?这家伙不是个东西!当面称兄道弟,背后挖陷阱,三番五次要把我斩了当‘肉虾’。这次来了新人,机会终于来了——”浑天仪看了吴三更一眼,“咱别把话窝在心里,当面说清,听着,当面说清!”
事实上,这种场合,把问题摊开并非明智之举。
听浑天仪这么一说,封喉的态度忽然温和了,他后退一步,自个儿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章鱼劝他回到座位上,有什么牢骚,心平气和地说。
吴三更早想发表意见了,碍着第一天来,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也许,这不过是一场误会,或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表演,他们以行动证明了外人难以觉察的隐患,或者是为了纠正隐患而做的一次注定无效的努力。吴三更迷惑地望着他们,香烟在平静中燃烧着自己,人们对距离的感觉,因为这烟雾的原故难以确定,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直线,在他们的心里绝不是一个或两个相反的箭头运动,而是无数次碰撞才完成的移动轨迹。现在,吴三更感到箭头指向了自己。
“……嗯,接风的事就算了,我们谈工作吧。”吴三更说。
“对,吴三更说得对,谈工作!封喉,你应该把任务布置一下。”章鱼抢上一拍说。
封喉的目光飘忽不定,最后的决定自然等着他来下达。浑天仪坐着,指尖轻敲着桌面,一副浑然不觉的姿态。章鱼说完,似乎在等着什么,可封喉的下文憋在了想象里——他重新坐下来,从他的神态来看,似乎仍对刚才的争执愤愤不满。在一个新同事面前,浑天仪的话刺伤了他的自尊,更令人无法容忍的是:浑天仪竟然无所谓!他的漠然很快使他尝到了报复的苦头。
“浑天仪,把你的工作移交给吴三更吧。”封喉吐了一口烟说。
“什么?!”浑天仪惊叫一声。
“封喉,吴三更他刚来,还需要一段适应期……”章鱼替浑天仪求情。
“我宁愿要适应期,也不愿他留在这里!”封喉突然喊了起来。
“我说,封喉,你不要公报私仇,据我所知,你这个组长并没有辞退下属的权利吧。”
浑天仪冷笑一声说:“我说辞退你了吗?我是让你把工作移交给吴三更,懂吗?我觉得吴三更比你更适合。至于你,我得征求一下戚主任的意见,你的个人意见,可以在问话时当面提出,他们会慎重考虑的——”
封喉说完,看了吴三更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妈的!”封喉刚走,浑天仪便把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