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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甜腥依旧在鼻尖缠绕着。她想抬起头,想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最终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她听见自己喉咙里轻轻滚出几个模糊而安静的字眼:“哦,是么。”
“你似乎并不吃惊。”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和他深井似的眸子一样的平静。
忽然觉得有点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层不安被明了化后的释然。闭上眼,苏苏道:“因为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要它。”
“合了你的心?”
“是的。”
“可我说过,它是我的。”
“你从来要求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被他拈在手心的一缕发蓦地一紧,片刻,又慢慢松开:“苏苏,你总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强悍得让人生厌。”
眼睛睁开。
白色的发丝白色的衣服依旧阻挡着自己的视线,嘴唇感觉着他心跳透过皮肤隐颤出的震动,一下又一下,平稳,几乎细不可辩:“那么我应该怎么样说才对。”
“真的无所谓?”
“那件事能避免么?”
“不能。”
“那么有所谓又能怎样。”
“你让我觉得费解,苏苏。”
“我累了。”
辛伽沉默。
一遍又一遍用手指拨着她的发。直到发丝一根根在他指尖断落,松开手:“……好好休息。”
“好的。”
话音未落,他已起身朝门外走去,转身的时候银发扫过苏苏的嘴唇,那种冰冷的针刺般的感觉。而苏苏始终也没能再望见他的眼。
直到门砰然一声在他身后合上,一口气从苏苏嘴里长长吐出。
身体还维持着刚才被他抱在怀中的那个姿势,失去原来的依靠,她手撑着床沿,垂头看着自己的发丝被风吹着在脚踝间缠绕,松松散散,像她这会儿不知道该集中在哪一点的意识。
‘我们的孩子没了,苏苏。’简简单单,淡淡然然。淡到让人感觉不出一点突然,就象几天前他以着同样的口吻,突然若无其事地告诉她她有了他的孩子。
每一次都突兀得让人无所适从,而她不知道他那种表情和声音究竟代表着什么。说话和做事,很多时候总是凭着直觉来的,而无法去凭直觉来感觉的人,会让人不安。这个让人不安的男人所带给她的让她不安的孩子,现在,没了。很轻易的,就像它突然出现时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释然的,辛伽和她的孩子,那是他所能给予她的最大的讽刺。
他一直都那么样的爱讽刺她,不是么。
可是心脏那块本应释然并松弛下来的部位,却依旧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裹着,似有若无,却又让人无法漠视。
明明当时有个声音说,它终于成了一个不存在。在辛伽淡淡对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可从意识里回转出来的时候,她却听到另一种声音,一种让她感到惶然的声音。
撕裂般的声音。
那声音在说:你失去它了。
她在这声音里不知所措。
不是痛苦,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不是不安……只是一种远远的空白,空白里那个声音在反复不停地说:你失去它了。可如果从没有过期待和接受的打算,那什么叫做失去。
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一个他所给予她的讽刺。
一个他用迷人的嘴唇淡淡吐出的词。
一个他漫不经心却又狂妄得让人生厌地宣称出的他的所有。
她在茫然些什么。
这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又是什么。
腰部又一阵酸涩的疼痛。下腹冷冷的,冷冷地隐痛,冷冷地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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