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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的生活水深火熱,而世界另一端的陽光沙灘上,三女一男躺在海灘上曬太陽。
其中一個姑娘用一頂巨大遮陽帽擋在臉上擋陽光,海藻般的黑髮從躺椅上垂下,皮膚欺霜賽雪,陽光下白得晃眼。
最邊上的人翹起來看著她:「小姐,你就這麼逃了,郁清會不會瘋?」
說話的人是楊曦,蘇凌冷看了她一眼:「小姐被騙得這麼慘,不走難道還留下來跟他結婚嗎?換作是你,你願意?」
「當然不,我一定打爆郁清的頭!」
楊曦又躺下去感嘆:「但是我想起那天,小姐跳下去的時候他也跟著跳下去,在冰冷的海里反覆找了那麼久,想起他跪在海邊痛哭流涕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嘖,就突然覺得郁清有點可憐。」
莫可和蘇凌一起哼笑。
魏沾衣拿下臉上的帽子:「你們的設備得改進啊,我在海底遊了這麼久才把我救上去,再晚點我可真就死了。」
自動忽略了楊曦的話題,完全一副不想提起郁清的樣子。
楊曦吐了一下舌頭,跟莫可對視一眼。
莫可端起紅酒,「小姐,我也是真佩服你,演技居然這麼好,裝病騙過了所有人。」
魏沾衣沒做聲,安靜的閉著眼睛。
離開郁家的原計劃是她設法讓郁清帶她去廊揚走走,莫可他們會在附近準備好一切帶她離開,這是之前就決定的原計劃,並不是跳海。
但她知道自己被騙之後,剛開始是真氣得生了病,也因此想到一個辦法,一個可以把郁清耍得團團轉,也讓他嘗嘗被人玩弄於手心的辦法。
他不是說愛她嗎?
那就好好品嘗一下親眼目睹她死去的痛苦吧。
魏沾衣抬起桌上紅酒,喝完半杯。
從頭到腳都透著舒爽。
蘇凌小聲的嘀咕:「我算是明白了,惹誰都不能惹你們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敢殺。」
莫可和楊曦盯著魏沾衣,都深以為然的點頭,古人誠不欺我,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心狠手辣,越能撒謊。
郁清和魏沾衣這場戰役,說來說去,還是郁清輸得慘烈些,魏沾衣能及時抽身,可郁清呢?他能嗎?
答案是不能的。
半年過去,遼城已經從春天快要進入夏天,郁清還是沒能找到魏沾衣。
他似乎想通了一樣,不再讓搜救隊尋找,眾人都以為他會慢慢恢復正常,可他還是日夜緬懷過去,每天都要去廊揚海走一走。
這片海埋葬著他深愛的姑娘,讓他恨。
這片海擁有著他深愛的姑娘,讓他嫉妒。
可這片海里住著他深愛的姑娘。
他又深深,深深的眷戀著。
郁清每次來,必會帶著不同的花。
像來看望喜歡的人,就這樣日復一日。
郁清的時間變成一種。
分分秒秒都用來思念她。
他只不過二十九歲,卻活成了八十歲,頭髮竟也跟著白了一些,很多時候枯坐在魏沾衣的洋樓便是一天。
她留給他的東西實在少,如今的郁清只有她的一根髮帶,他們甚至一張合照都沒有,就連他送給她的手鍊她也沒有帶走,她真是不給他任何想她的機會,狠心又任性,可他還是愛,控制不住這顆可憐的心。
夜裡他又做噩夢了,夢見她掉進海里,無助的求他救她,哭得可憐,讓他心鈍痛無力。
他當然想救她,他怎麼會不想。
可一個在夢裡一個在夢外,他們永遠隔著跨越不過去的滄海桑田。
郁清如她一般蜷縮在床上,用力貼近她睡覺時躺著的地方。
黑暗的房間裡,床邊的桌上擺放著一瓶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