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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沾衣和郁清共同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這叫她想起三年前那些日子,他們夜夜躺在一張床上,她能聞得到他身上淺淡的沉香味,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像現在這樣。
明明應該已經變得陌生,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可她又覺得那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一切都像是個夢。
魏沾衣一直沒有看他,盯著窗外出神,郁清看著她側臉良久,眼神有熱切的溫度,魏沾衣在盡力忽略。
「沾沾,對不起。」他忽然說。
魏沾衣沒吭聲,思緒一頓。
郁清磁啞的聲線輕輕響起:「我不該騙你,也不該不信任你。」
「你以為對不起三個字就能消除我們之間所有的隔閡了嗎?」
郁清當然知道是不能的,她生病他照顧時,他已經說過無數次對不起,可也沒有改變什麼,她還是選擇用那樣殘酷的方式離開。
但要他從此放手,要他不要愛她,他就算此刻就死去,靈魂入土,也做不到。
所以魏沾衣就算再怎麼冷漠,再怎麼對他視而不見,他也甘之如飴,寵之縱之。
幾分鐘之後,魏沾衣也沒有等來郁清的回答,她盯著車窗外銀裝素裹的樹木,心裡在冷笑,他是不是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他是不是也覺得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魏沾衣心裡暗爽了一把,耳邊突然流淌過來溫熱的氣息,郁清靠近在她耳邊半寸的距離,眸下垂,他凝視著她卷翹的長睫,低低道:「我愛你,公主。」
比對不起三個字更有殺傷力的是他說愛她,比喊她名字更有摧毀力的是他珍惜地喚她公主的時候。
這讓魏沾衣產生錯覺,產生一種,她因為這個人的愛,擁有著一座王國的感覺,她好像仍舊是父母嬌寵在手心,魏家獨一無二的小姐,而不是個來歷不明,不知父母是誰的孤兒。
郁清他,在愛她的同時,也在教她繼續驕傲。
「我知道。」
郁清淺笑:「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就該是這樣的,我曾背叛過公主,我會負荊請罪,我會為你奉獻一生。」
他明明是邪惡的龍,卻像騎士一樣忠貞的對她宣誓。
魏沾衣緩緩看向他,年輕男人衣冠得體紳士,溫文儒雅地坐在她身側,如此矜貴,仿佛讓這尋常的雪車也變得華麗起來。
他鼻樑上的眼鏡片很薄,金絲邊框與他蒼白的膚色對比鮮明,仍舊是冷靜溫和的樣子,和記憶中一樣,可比起幾年前,又多了許多歲月賦予他的沉澱內斂,還有很多魏沾衣不願承認也不想看到的,他毫不克制的溫柔愛意。
「你裝的可真像。」可她怎會就這麼輕易的就接受?她猜想這個騙子找不到合適的金絲雀,於是漂洋過海也要再次將她禁錮在身邊。
郁清倒也沒表現出多麼受傷的樣子,在來之前他就想過很多,也想過最壞的結果,魏沾衣會這麼對他,他早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雖然他不是個臉皮厚的人,但只要能將她追回來,臉皮厚算什麼,他可以搏命。
「不是裝的。」郁清溫笑著說。
魏沾衣懶得理他,又轉頭看窗外。
他手伸過來,掌心裡躺著幾顆糖。
「沾寶,給你。」
魏沾衣輕蔑:「哄小孩兒呢?」
「嗯。」
「你就是我的小孩。」
魏沾衣沒接,郁清等了一會兒見她不理會,將她上衣口袋拉開一點,把糖送進去。
魏沾衣回頭狠狠瞪他,郁清淺笑把手拿開,又端正的坐著。「沾寶,糖很甜的,是你以前喜歡吃的口味。」
她以前被他養著,他是真像養個嬌氣包,時不時會給她帶回來一些市面上沒有的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