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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蔚这才想起来意,“我刚才想起来,明天我也有点事,所以想留个信号给你。”说来真是巧。他刚走近这边,就听见有人跌倒的呼痛声,近前看时才知是她。
欣晨斜眼看他,“噢,你也是半夜乱跑的!”还敢说她?
“我当然不同!”东方蔚轻敲她一记,“我是男人,又会武功,你怎么跟我比?”
“呀,会痛的!”欣晨笑着躲开他的手。这个男人越来越不像温文的书生了!
东方蔚亦笑着停手,四目相对,两人忽然静了下来。霎时,寂静的树林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东方蔚晶亮的眼眸在漆黑的夜里更显灼人,欣晨心跳加快,低头躲开他的注视。“欣晨……”他轻唤。仿佛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即将发生,欣晨不自在地打断他,“嗯……很晚了……那……我回去了。”
东方蔚停顿了好一会儿,“好吧,我送你出树林。”
“不必了,这里的路我很熟。”欣晨忽然有些害怕与他相处。
东方蔚不理会她的推却,执意站起身,取过火折子,带头前行。
欣晨只好慢慢地跟了上去。他反手执着火,好方便身后的她看路。
—路尽是沉默,两人慢慢走到树林边,东方蔚停了下来,他知道她就住在前头那一片宫殿的其中一座。
“就送到这里吧,我先走了,再见。”欣晨缓步越过他,低头往前走。他没有动,但就在她走到他面前时,他大步跨上一步——欣晨惊喘一声,停下脚步,但是没回头。
几丝昏暗的月光透过云层射下来,半晌,林边的两人都没有再动,一前一后地站着。只是,他的手,紧扣着她的。
空气中,某种紧绷的气氛在积累,欣晨芳心狂跳。她应该挣开他的,但是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东方蔚把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将她的身躯转了过来,与他相对,再缓缓地、轻轻地,抬起她的脸。
欣晨完全动弹不得,浑身紧绷得微微颤抖,脸在发烧,心在狂跳。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可是她无法阻止,也不愿阻止。
东方蔚的脸缓缓俯下来,仿佛过了一百年似地,在她的眼睛阖上时,他的唇终于印上了她的。
欣晨仿佛听到了那根无形的弦,那根绷到极致的弦断裂的声音,然后再也无法思想,任由烈焰将她包围。
她屏息,而他的呼吸吐在她脸上。他的吻丝毫不若他温文的表相,一下子彻底吞噬她的全部。
许久许久,东方蔚放开她,漆黑的眼眸仍盯着她呆愣的脸。
欣晨应了一声,暂时放下这事,起身随众后妃公主一同跟在太后和皇后的风辇后面。
太后和皇后进香,陪同的妃子公主们必须早一点到寺外等候,然后才跟在太后她们身后进去。
宁妃转头望向女儿的侧脸,心头仍烦乱不安,不知如何是好。欣晨呀,你千万不要走错路!
她昨夜起身小解,路过女儿的卧房却见房门开着,过去替她关门时竟发现她不在房内!寻遍整个宫不见人影,她心慌意乱又不敢声张,焦急地坐在房里等待,许久之后才听到女儿奔回宫的声响。
待女儿回来后,她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想去问清楚又不敢面对现实。之后一夜无眠,睁着眼到天亮。
朝夕相处十七年多,她对女儿了如指掌。欣晨这些时日的反常她岂会一无所知?她整天往外跑,又不是去冷宫,而且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呆。这些症状……让她心惊胆颤啊!
深宫之中,除了太监和侍卫,再无其它男子,而侍卫也不能随便出入后宫,欣晨是去见谁呢?
宁妃悲哀地看着女儿。欣晨,深宫之中危机重重,你绝不能犯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