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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己也没有想过,有生之年,会有一个叫做死党的生物陪她熬过漫漫的大学四年,乃至以后更长久的岁月。
除了在宣县老家的母亲外,傅娅是她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温情所在了。
每当想到这点的时候,郝倾城是会感到一丝欣慰的,上帝取走她一样珍贵的东西,会奉之以另一份珍贵作为补偿。
命运待她,也不算太凉薄。
当初傅娅在和前男友分手后得到晴沧湾的这一处房产时,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她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倾城,我终于不用再忍受我的房间只能塞下一张床了,你也不用再担心会付不起房租了,我们有自己的房子了。”
起初郝倾城是不乐意的,但傅娅若是走了,没有人和她分担那简陋的一室两厅的房费,她只会越加捉襟见肘。再加上傅娅的软磨硬泡,她妥协,同意暂住在晴沧湾,并承担每个月的水电费。
回到晴沧湾的时候,傅娅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窜到玄关处。把刚脱完鞋的郝倾城拉到沙发处坐下,从冰箱里倒了一杯夹杂着冰块的柠檬水给她。
“倾城,你准备怎么办?”傅娅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问得很忧心忡忡。她知道,应宸泽若曾是她生命里一道救赎的阳光,那么他现在的回归,就是一面镜子,把她多年来刻意埋藏的过去,照得巨细无遗。
镜子反射出的却再也不是阳光。
郝倾城接过柠檬水,连浅啜一口的欲望都没有,放在茶几上,递给傅娅一个“我没事”的眼神,便慢步踱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娅望着她的背影,重重地摇了摇头。
出来时,郝倾城手里抱着几件干净的衣服,步履僵硬地走进了卫浴室。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快一个小时过去了,卫浴室里面静悄悄的。在浴缸里泡个澡也不至于睡着了吧,傅娅丢了手头上的薯片,走向卫浴室。
手机铃声兀地响起,声音是从郝倾城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傅娅条件反射地就先窜进了她房里,拿起手机,是一个来自本市的陌生号码。
“哪位?”
静默几秒……
傅娅刚准备张嘴,劈头盖脸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痛骂一顿,陌生的男音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她不在?”傅娅心里暗自嘀咕,这男人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浑厚中带着质感,深沉又不失低醇,应该是学播音的吧。
这个男人问的是“她”,那应该是认识倾城的。
“倾城在洗澡,有什么事吗,我待会儿转告给她。”
手机那头的人顿了片刻,仿佛在思考什么……
“麻烦你转告她,明天来应氏设计部报到。”电话那头的人,言简意赅。
“真的?我没听错吧,她居然被录用了,太……太震惊了。”傅娅咋舌,瞪大眼,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好奇地问,“那个……请问你是?”
嘟嘟嘟嘟……
这个男人,太没礼貌了,还不等人把话说完就挂电话,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傅娅暗自咒着。
刚批示完一大批文件的应宸泽站在落地窗前,一只手上是黑色超薄的手机,一只手插在西裤兜里。眉目拧紧,剑眉星眸,挺鼻薄唇,颀长的背影在光线明亮的落地窗前,投射出的是一道寂寞的长影。
明明已经吩咐人事部去着手通知了,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地按下这串数字。
接完电话,傅娅来到浴室门前,脑袋贴近一些浴室门,抬手准备叩门,传进耳朵的是郝倾城窸窸窣窣的低泣声。
叩叩叩……叩叩叩……
“倾城,开门啊,你要哭出来哭,你这样我怎么安慰你啊。”她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着急地说,“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