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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信轻蹙眉头,像是仔细想了一阵,到底是摇了摇头。
彦卿轻抚上他脸颊,“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但照这么个疼法,你还能撑很久吗?”
“听实话吗……”
“嗯。”
南宫信浅浅苦笑,“一刻也不想撑了……”
她相信这肯定是实话,啼笑皆非地道,“那你是宁愿疼死也不愿信我了是吧?”
“贺先生没说不许气我吗……”
“……”
他到底哪里像是个病人……
“好,”彦卿深呼吸,“我换个气不着你的问法……现在既然没有别的法子,为什么不敢试试这个?”
南宫信摇了摇头,“你说那是种毒……”
“是,但用得好了也是治病的药。”
南宫信蹙眉道,“我不怕你试……只怕这药传出去……会害人……”
彦卿一怔。
什么是学术青年和**的区别?
就是她还在考虑提纯问题的时候他已经想到鸦片战争去了。
他惦记着苍生百姓,这些被他惦记的人里有几个是惦记着他的?
只要一想到这王府里靠着他养家糊口过日子的人们心里都在盘算着他还能活多少日子,彦卿就觉得心里沉得难受,“可你不是一刻也不想撑了吗?”
“只是不想……不是不能……”
看他又疲惫地闭上眼睛休息,彦卿在他眼睛上轻吻,“我想帮你。”
南宫信没睁眼睛,“陪我躺会儿……一个人躺着难熬……”
“好,你睡,我陪你。”
南宫信静静躺着歇息,她脑子里还在想着提炼吗啡的事。
既然罂粟在这个时空存在,那发现其药用价值是早晚的事儿,她不开发,早晚有别人开发。
她打上辈子起就没有什么济世安民的伟大理想,现在更没有,唯一想的只是怎么能让这个被她害苦了的男人好过些。
比起提炼地沟油,提炼种有副作用的止疼药好像也没有那么缺德吧。
彦卿一边想着可能需要的设备和大致提炼步骤,一边盘算着该怎么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来完成这件事儿,这两件事都还没彻底想明白的时候,就见绮儿进门来,远远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出来说话。
彦卿尽量小心翼翼下床,披上衣服轻手轻脚走到偏厅去。
“姐姐,”绮儿拧着眉心一脸忧色,压低着声音道,“大殿下和四殿下来了。”
彦卿愣了一愣。
南宫仪在这种时候来找茬她已经完全可以理解了,但这回怎么还带了个小的一块儿来?
“说来干什么了吗?”
“大殿下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探望三殿下的。”
敢情这是那后妈派亲儿子们来耀武扬威的。
“就跟他们说三殿下一直昏迷不醒,没法见客,好意心领了,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绮儿轻咬了咬薄薄的下唇,犹豫了一下,为难道,“我已这样说过了……四殿下说,若是见不着三殿下,也要让姐姐出来见他们一面。”
见她?
“见我干嘛?”
绮儿摇头。
她去见总比让南宫信去见的好。
好歹把自己拾掇了一下,彦卿留绮儿在房里伺候,自己去正厅见那俩瘟神了。
进正厅前,彦卿透过屏风的缝隙看了下厅中的俩人。
俩人都站着,南宫仪烧成灰她都认得,那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小的应该就是南宫仕了。
身形看起来像是还没全长开,但已经是挺拔匀称,满身的皇族气质了。
上次宫宴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