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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祐深只覺得深深的挫敗和對周遭一切的厭惡，定定的看了錢善達一眼，轉身出了梁國公府。

第11章

早朝散後，李祐溫回了乾清宮，脫了團龍朝服，換了一件朱紫色游龍常服。一邊側著頭讓尚服宮女整理衣領，一面對海棠和川柏說道：&ldo;擺駕毓清宮，朕去探望探望皇妹。&rdo;

二十四抬的鎏金御輦，都知監的寺人在前清路，一行人來到了離南安門只有一牆之隔的後宮邊緣的毓清宮。

李祐湛此時正在寢殿臥床休息，毓清宮的布置十分樸素。臥房裡只是在書架上的擺了幾件玉器，質地也很普通，除此之外什麼擺件也沒有。

李祐溫其實心裡對弟弟妹妹是有喜愛之情的，奈何這皇宮虎狼環伺，身不由己。見到李祐湛的臥房簡陋如此，心裡也不好受，只是暗想著，等除掉梁國公後，一定好好補償她。

石榴引了李祐溫到床邊探望。一床天青色的綢緞被子雖然乾淨，但是毫無光澤，顯得很舊了。

李祐湛小巧的瓜子臉上又瘦了幾分，頭髮在枕上摩擦的有些散亂。姣好的丹鳳眼半閉著看過來，好似沒有力氣睜開，臉頰上一片干紅，一看就知道是發了低燒。

李祐溫心下不忍，連忙叫川柏將帶來的上等藥材交給石榴。自己坐在床邊，握著李祐湛的手，問道：&ldo;皇妹，朕來看你了，你感覺如何了？&rdo;

李祐湛神志是清醒的，奈何身體虛弱，聲音比往常更細弱了幾分，嬌怯地說道：&ldo;謝皇姐來看我，多謝皇姐昨日派夏太醫來診，夏太醫醫術高超，我感覺已經好多了，想必不日就會痊癒。&rdo;

李祐溫聽得如此說，心下放心幾分。又問道：&ldo;聽聞昨日皇弟來看你了？&rdo;

李祐湛虛弱的笑了笑，說道：&ldo;他是來了，略略的看了我一眼，就要抓那灑掃太監杖斃。我不忍心便止住了他。&rdo;

李祐溫這才知道那太監為何毫髮無損的就回來復命了，挑眉笑道：&ldo;到底你們兩個是一母同胞，關係總是分外的親些。要不然皇弟那跳脫的性子，怎麼會有這麼怒髮衝冠的時候。&rdo;

李祐湛到底病中，沒有往常機敏，還是露了點口風，只得硬著頭皮說道：&ldo;皇弟也不是為了我，只是些微想起了幼年時的往事罷了。我姐弟幼時艱辛，多遭侍宦欺辱，直到皇姐登了帝位，幾番敲打情況才好些。我們依仗皇姐才能有今日，心裡其實和皇姐更親密。&rdo;

李祐溫柔聲說道：&ldo;皇妹，都是一家人，什麼依仗不依仗的，都是見外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rdo;接著多囑咐了幾句注意身體，又怕她精力支撐不住，便起身同她告別，擺駕回宮了。

李祐溫出毓清宮是石榴送到殿前。李祐溫又囑咐了石榴幾句：&ldo;朕帶來的都是宮裡上好的藥材，按夏太醫的方子好好煎藥。朕看你年紀小，做事要知道穩重，不要反叫你家殿下憂心。&rdo;

石榴心下一震，還以為李祐溫發現了什麼，後來才反應過來連忙低頭稱是。

李祐溫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來，眼中一線寒光閃過。雖然石榴隱藏的很好，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的驚懼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李祐溫感覺眼前的這個埋著頭的小侍女有些反常。李祐溫上前一步，漸漸逼近石榴。

正待要仔細查問一番，只聽得殿前院子裡傳來了咣當一聲巨響。

眾人都駭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穿著粗布衣的中年灑掃宮女站在院中牆邊，腳下還躺著一個鐵皮大桶，桶里的水灑了大半。

中年宮女看到自己闖了大禍，連忙跪在地上請罪，渾身上下抖如糠篩，顫聲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