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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rdo;哲順趴在欄杆上,看到欄杆前花草里迷眼的小花。但這話沒說完,紋身姑娘很專注的迎著烈日,河風吹起她側臉的鬢髮。哲順停下來,不是因為性格內向,而是沿著紋身姑娘的臉傾斜的角度看那處天空,一時忘了把話說完。天空里僅有一朵巴掌大的殘雲,飛過的航班留下一條弧形的軌跡,白色如碎雲的煙霧穿過殘雲,讓那鋪散的群鳥飛舞在軌跡圈出來的蔚藍里。哲順疑惑著又看紋身姑娘飄起的鬢髮,暗道&ldo;她真的在那裡飛翔。&rdo;如此說來,竟忘記了心煩意亂,莫名想起兇惡的頂頭上司,將這倆個女子拉來做了一翻比較。
&ldo;這姑娘多像是半朵百合,半朵玫瑰。那上司倒可以是百合的葉,玫瑰的刺。同是女子倒讓其中之一變得不那麼像是女子,這無端端的氣,如果不是因為小瞧她女子的目光短淺,倒也就生不起來了。&rdo;哲順思索著。對欄杆上的紋身姑娘因這莫名的開導生了謝意,也多了好奇。
&ldo;那個……&rdo;哲順話還沒說完,紋身姑娘從欄杆上轉身跳下,走進小屋。哲順陡然吃了個本沒有的閉門羹,直覺未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里如魚刺般折騰,極不舒適。振奮誓死,低頭躲過半提的門帘,頭伸進屋子裡。紋身姑娘手中端著個杯子,還沒來得及往杯子裡倒點飲品。哲順這一個大男人彎腰而來,把低矮的門全擋住了,本就昏沉的小屋變得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
紋身姑娘放下手中杯子,招呼道&ldo;先生,紋身嗎?&rdo;
&ldo;紋身!不不不不不……&rdo;哲順這才懂得小屋裡滿布的花紋彰顯的不是古怪的宗教信仰,而是職業色彩。聽聞紋身姑娘的話,再結合小屋美麗的布景,哲順頓感不自在。心想:自己一個有學之人,飽讀詩書,滿腹經綸,怎麼能與紋身這種帶著邪惡意味的藝術聯繫在一起,這可是很不自重的。如此想到,哲順準備轉身離開,回頭看了看安靜的欄杆,天空飛去沒了蹤影的鳥,又看了看小屋裡色彩濃厚的花紋。看不清內里的紋身姑娘,卻想起先前的臆想,百合與玫瑰,飛鳥與紋身。沒成想,這樣一對照,竟顯得無比貼切。加之紋身姑娘客氣問話,哲順出於禮貌,便拋卻本能反感,走進小屋。紋身姑娘沒有得到哲順的回答,只見他走進小屋,自顧坐下,也就當他前來紋身,禮貌周到,取來一副杯子替哲順煮了黑咖啡。紋身姑娘與哲順正對,等待哲順接下來的動作,好確定哲順是熱情善談,還是內向沉默。
&ldo;那個……我不紋身,可以坐一會兒嗎?&rdo;哲順考慮周全,確定如此詢問不會顯得唐突。
&ldo;可以,一分鐘。&rdo;紋身姑娘掩嘴輕笑。陽光擦著門帘照進小屋,落在她臉上,反射著晶瑩的光。而哲順背對陽光,就不這麼幸運,紋身姑娘可能看到他是一張大黑臉。實際上,哲順的臉也沒比大黑臉好上幾分,糾結羞愧為難擠成一團,像個不用心的人胡亂用泥捏了個大概的人形。
&ldo;實際上,我沒想好紋一個怎樣的圖案。&rdo;哲順思維敏捷,很快想到了能夠留下來的應對話語。
&ldo;這很簡單,說說你的喜好,我可以給你最好的推薦。&rdo;
&ldo;更還沒想好,在身體的哪一個部位紋花紋。&rdo;哲順感到紋身姑娘的冷靜沉著,這應對的話語想來,可比與上司爭吵要艱難的多。
&ldo;先生可以想好再來。&rdo;紋身姑娘端起杯子,到了半杯紅酒,放在嘴邊輕輕沾了一層。哲順接不下話來,心中沒有合適的藉口理由。只覺口乾舌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還在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