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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還試圖用「禮節」「儀態」捆綁住的惡意開始肆無忌憚地釋放出來,就如同惡魔散入了人間,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所有掩藏在海晏河清、盛世太平之下的骯髒不堪都被瘋狂扭曲的現實逼得現出難看的本相。
唯一的「道德」遮羞布被扯下來,人類便再也沒有了任何顧忌。
安疏帶著許宕,在救了上百個人卻依舊被揣測、被懷疑、被指責之後,許宕已經被迫成長,看清了大多數人類藏在表象之下醜惡的獠牙。
直到遇見百合,她的「純真善良」便顯得格外難能一見。
安疏帶著許宕經歷了許多事,許宕的異能激發出來後,他的身手幾乎是她一手教出來的,不管中途遇到什麼事,許宕都一直跟在她身邊,也因此,安疏才會對他產生多餘的感情。
百合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微妙的關係。
安疏對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好感,尤其看她是許宕救回來的,還和許宕走得很近,對她一向沒什麼好臉色,百合因此暗暗生恨。
她憑藉著自己在許宕面前的良好印象不停地撩撥對方,積累了近兩個月的感情,逐漸代替了安疏在許宕心裡說一不二的地位,然而順理成章地,一步步摧毀了安疏在許宕心中的形象。
喪屍是百合引來的,安疏最後撲到許宕面前去幫他擋喪屍,結果下一秒,許宕卻反手一巴掌將她打進了喪屍群里。
他早就不再信任安疏了,別說安疏來不及解釋喪屍不是她引來的,就算她解釋了,許宕都會懷疑她是在撒謊。
安疏原本是有那個能力脫圍的,然而她在被打出去的那一瞬間,看著他們毫無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在短短剎那間回顧了一下自己這短暫又貧乏的一生,忽然覺得自己活得何其可笑。
我本以為你是我的知己,可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無人知我冷暖,亦無人問我安。
到頭來還是她孤身一人。
手/槍甩出去,喪屍一擁而上。
肩頭警徽被血色洗禮,最後的鏡頭裡,再看不出原來的痕跡。
她這雙手殺了無數喪屍,救過無數人。
最後卻是親愛的人們親手將她推入深淵,而面目可怖的喪屍卻讓她得以從這迷惘的人世間掙脫。
親手教出來的孩子,也親手斷送了她的後路。
她不是被喪屍咬了,她是被這萬惡的人心咬了——
被生生從心口上咬下了一塊血淋淋的肉,疼到無以復加,再也無法抬手向她一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人民敬一個禮。
這短短的一生,原是活成了一個笑話。
謝君寧為何從一開始就不待見許宕,也正是因為這一世安疏的結局有他的直接因素在,即便是受人欺騙,一想到他還是愚蠢地受騙了,謝君寧就對他臉色好不起來。
即便是在夢中,走馬觀花般重新體驗一遍曾經經歷過的痛楚,謝君寧也依舊忍不住皺起眉。
夢境結束在喪屍撲上來的那個瞬間。
一口甘甜的水餵進他口中,緩解了他煩躁的心情。
夢斷了。
不知過了多久,謝君寧懶洋洋地睜眼,才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床上,四周環境空曠安靜,看裝飾擺設,像是一間酒店的房間。
梁博士正坐在一邊皺著眉翻看著兩張手稿,見他醒了,神色雖然倦怠但依舊清明,有幾分驚訝:「你竟然還沒有失去意識?」
「被咬到四肢,異變的速度一般在十個小時內,」謝君寧掃了一眼,沒看見安疏,隨口回了一句,又問,「這是到哪兒了?博士您也跟過來了?」
「小安警官收留我了。」梁博士露出一個苦笑,「留在那裡幹什麼?一想到我要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