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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嚴寧下了床,音色冰冷,順手拿起沈長秋放在一邊的白色衛衣穿在身上。
她站在毫不退縮的兩人面前,看也沒看沈長秋,朝程江說:「程江,放手。」
「師妹?你讓我放手?」程江驚訝看向嚴寧,他不太理解,她要他放什麼手,明明他的兩隻手腕,都被沈長秋握在手裡!
該放手的明明是面前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男人!
嚴寧目光如炬,程江只好悻悻鬆開了沈長秋的衣領,揪出褶皺的領子垂落,沈長秋也鬆開了手,程江腕間留下抓握的紅痕。
兩人各退一步。
「出去說。」她穿過兩人之間持續對戰的目光出了房門,「把門關上。」
程江目光一直盯著沈長秋,直到轉身出了門。
「哐」一聲巨響,房門被程江大力合上,強風從門擠壓而來,沈長秋額前的碎發被吹開,他倔強的雙眼從平息的風中睜開,直盯盯看著深棕色的入戶門,他的唇,抿成一條緊密的線,抿得發白。
她很累,她睡得那麼安穩,為什麼要讓她驚嚇般醒來。
門外響起了聽不真切的說話聲,是程江不斷質問,沈長秋猶豫片刻還是做了小人,他的耳朵貼在這扇不怎麼隔音的門上。
「你們到底……他到底有沒有對你做什麼?!」程江心切發問。
「你什麼意思,我都說了只是借住,他睡沙發,我睡床,什麼也沒發生。」嚴寧的聲音還是不急不緩,聽起來沒有任何波瀾。
沈長秋似乎可以看到她那雙漠然的眼睛。
「你爸讓我照顧好你,你這樣要我怎麼交代啊,再說了,沈長秋他只是一個見過幾次的人,你就這麼相信她,嚴寧,你什麼時候這麼單純了?」程江語氣急躁,甚至氣出了笑聲。
「……知道了。」嚴寧依舊淡然。
「那現在跟我回去吧。」程江說,「我帶你家的鑰匙了,回去換身衣服,你現在穿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你胳膊受傷了!?」
「……別碰我。」嚴寧急聲說,似乎後退了一步,「小傷,也沒有什麼血。」
「我……」程江的聲音頓住,他呼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來的路上,許隊說發現了新的線索,就在市里,香江麗華。」
「是嗎?」嚴寧的聲音突然揚起,腳步靠近了沈長秋。
「咚咚」兩聲敲門,敲在了偷聽的沈長秋頭上,他立馬站直身。
「沈長秋?」又兩聲敲門,伴著嚴寧喊他的名字。
「來、來了!」沈長秋小聲道,打開了門。
程江站在嚴寧身後,這次,向沈長秋禮節性地道歉致謝:「非常抱歉,誤會你了,謝謝你救我師妹還照顧她,我們有事先走了。」
很快,嚴寧收拾東西走了,但她還穿著沈長秋的衣服,沉默不語帶走了浴室自己的衣服和鞋,沈長秋將他們送進電梯。
冰冷的電梯門像一條楚河漢界,轎廂里的程江朝外面的沈長秋說:「你的衣服過兩天我還給你。」
「好。」沈長秋點點頭,他看著低頭的嚴寧,直到電梯門即將合上。
「再見。」她說。
紅色的數字指針一閃一閃朝下逐次消失出現,沈長秋恍惚回到房間。
程江說嚴寧的父親,她是有父親的,看起來他們認識很久了。
我的師妹,程江像在表明地位。
沈長秋腦海里那兩個抱枕頭睡覺的重疊人影,唰地一下就散開了,他抬頭打量他貧瘠的房間,這一晚,她好像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他看向書桌上的蛋糕盒子,那是第一次見面留下的。
不對,那有一個手機,是她的。
沈長秋抓起手機,又想起什麼,跨步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