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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鉞拿過菜單,推到小圓子面前:「點菜吧,要一隻烤鴨,其他的你自己挑選。」請對方吃飯就算是補償了,這樣他也能心安。
既然如此,他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按照兩個人的食量,他點了四個菜,一個湯,既不能太簡樸,也不能寒酸了。
載鉞只加了份涼菜,就讓小二拿來了酒,今天他心情不錯,打算多喝兩杯。
菜上了桌,小圓子也只是小口小口的吃著,不敢造次,倒是讓主子載鉞很不自在。
「怎麼吃飯像個大閨女似的,你平常就這麼吃飯?」
耿圓抬起頭,困惑的望著載鉞,只得答道:「我怕吧唧嘴兒,讓您討厭!」其實他沒有吧唧嘴兒的毛病,只是覺得和主子坐一起不敢大口吃罷了。
「吧唧嘴兒到無妨,這是在外面,在府里注意就是了。」載鉞說完又繼續吃了起來,只要在外面,他就特別自在,可以不用特別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裝作只是個普通人。
聽到這番話,小圓子才敢大口的吃菜,夾菜只敢夾靠邊兒的,至於酒根本沒敢沾一滴,喝醉了會耽誤做事。
「吃了飯,陪我四處逛逛,買點兒東西。」他喜歡熱鬧的市井風情,愛極了前門附近熱鬧的商鋪和美味雲集的酒樓,當然,也愛藏在胡同里的相公堂子。
「是,主子!」他不敢多言,按照規矩,吃飯的時候不能講話。
☆、性別成謎惱煞人
吃了飯,主僕二人就沿著街邊悠閒的逛著,仿佛普通的市井百姓。來來往往的行人們,無論貧富看起來心情都不錯。
對於北京城百姓來講,經過兩百年的時間,他們已經適應了八旗在上,他們在下的生活,即使心底里有那麼一點兒不平衡,奈何人家手裡有槍炮,他們也不過就是關起門來發發牢騷罷了。
有些人還得靠八旗吃飯,比如從小閹割的太監,所以對於小圓子來說,這份不平等似乎並不存在,在宮裡十年早就習慣了自己是奴僕,別人是主子的生活。即便當年離開家鄉,被父親帶來京城淨身情非得已,但如果不是因為斷了男人的根,他也不可能每月能拿幾兩銀子,更沒機會存下好幾百兩,如果留在鄉下種地,他們家兄妹四個(小圓子是老二),飯都吃不飽。這些年,除了存下的錢,他每年還會給家裡拿三十兩,這樣父親和兄弟姐妹們都能過得鬆快些。
所以小圓子幾乎不會抱怨,他安於現狀,也沒有太多妄想,除了對主子載鉞之外。
載鉞對於一些小玩意兒特別感興趣,比如鼻煙壺,扇子,甚至是西洋的工藝品,如果發現喜歡的,立刻收入囊中,甚至不還價。
這對小圓子來說,簡直是折磨,他忍了很久,終於在對方要掏錢的時候開口了:「老闆,您再給便宜點兒吧,我們主子是真心喜歡!」即便很少出宮,但他還是了解基本的行情,這個賣鼻煙壺的山西人漫天要價。
老闆一聽,立刻笑眯眯的說:「好,那就五兩銀子吧?」
載鉞想要開口,但看到小圓子很認真的表情就沒有發言。
「二兩!」小圓子據以力爭,竭力為主子省錢。
「這位小兄弟說笑了,二兩賠本兒了。」老闆面露難色,但又怕客人跑其他地方買去,附近還有好幾個賣鼻煙壺的攤兒呢。
「自然不是說笑了,二兩您不賣,我們其他地方買了。」他覺得老闆肯定還有賺頭,而且這個鼻煙壺差不多就值二兩。
老闆一見這架勢,馬上就軟了:「行,我今天算是剛開張,二兩就二兩。」
載鉞這才付了錢,小圓子就細心的把東西包好,跟在主人身後了。
「主子,您別嫌我煩,您要買東西,我去還價,要不他們看您慷慨大方,就削尖了腦袋敲竹槓,誰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