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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合身!”谁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看不见什么东西,因为这样就会暴露自己不称职或是太愚蠢。皇帝所有的衣服从来没有得到这样普遍的称赞。
“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呀!”一个小孩子叫出声来。
“上帝哟,你听这个天真的声音!”爸爸说。于是大家把这个孩子讲的话私自低声地传播开来。
“他实在是并没有穿什么衣服呀!”最后所有的老百姓都说。
皇帝有点儿发抖,因为他似乎觉得老百姓所讲的话是对的。不过他自己心里却这样想:“我必须把这游行大典举行完毕。”因此他摆出一副更骄傲的神气,他的内臣们跟在他后面走,手中托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后裾。
他朗读着,一阵阵晚风拂过堤岸,堤坡上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绿水潭的水面浮起粼粼波光……那“皇帝的新装”便在空中无际地飘荡。不知为什么,他的脑屏上浮出老贤木的“黑衣”——那真实的“黑衣”!他想起“人都是要死的”、“地球也会灭亡的”,不由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相信一件“宇宙的新装”……可是,那皇帝“什么衣服也没有穿”——为什么只能由一个小孩子将它揭穿?
什么时候,柳青停了打猪草,提着铲子,愣愣地望着他——柳青不会想到“宇宙的新装”,她能想到的一定是这世上的皇帝、骗子、大臣、百姓、小孩……他望着呆愣的柳青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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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美人脱衣3(1)
为了陪柳青打猪草,他一连几天脱离了马宏达等人。
马宏达为了找他一块玩,很快便侦察到他的行踪。一天上学,在通顺河堤坡道口,马宏达碰见他与柳青同行。马宏达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火烧芝麻饼,分成两半后全递给他,又向柳青那边丢去一个眼色。他接过饼子,立刻将一半塞到柳青的手中,不等柳青反应过来,马宏达拉了他的胳膊,疾走而去。一会儿,马宏达附在他的耳门上说:“男生老跟女生在一起,别人会说你流氓的!”
他不由一惊,两眼疑惑地望着马宏达,心中竟有一只小兔子慌乱地扑腾起来。
马宏达则不由分说地拉他疾走,似乎离柳青越远越好。他好想回头看看柳青,脚下的步子却快得他无法回头一瞥。
上课了,他端正地望着讲台,眼珠一动不动,目光却什么也没有触及。他在想为什么“男生老跟女生在一起”就成了“流氓”?他只是觉得不能不怜恤柳青一边上学一边打猪草,如果没有人去陪柳青打猪草或念书给她听,她就是一个人打猪草,就是一个人在旷野里,小小的身子一起一伏,一点儿开心都没有!可是,马宏达为什么要这样提醒我呢?他是为了我好,还是担心我像黑牛一样“想”柳青呢?……这世上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横生枝节?为什么弄出这等不可思议的想法和说法?既然人都要死的,既然地球也是要亡的,为什么不能相互怜爱而关照呢?
每当他遭遇人间的乖张与悖谬,他总是不能不想到“人都是要死的”。在这个前提下,他尤其清楚地感到一切的乖张更为乖张,一切的悖谬更为悖谬!那一切算得了什么?
关于柳青,成年后,他曾认真清理过自己当时的情感,确认除了友情和爱怜,别无它意,甚至连潜意识的蒙眬也不是。事实上,那时他在所谓Xing爱方面还没有发萌,而后来当他渐渐有了一些萌动时,则是另外的状况。
这天上午,无论上课还是下课,他一直坐在座位上冥想。中午放学,他突然想起忘了捡粉笔头给老贤木送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说到而不做到,而且让老贤木一个人在堤脚下等候,而且耽误了老贤木的“运算”,心中为此很是不安。他赶紧向校园外的河堤那边跑去,急着去向老贤木表示歉意。但是,他来到他们每天见面的地方时,老贤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