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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她就是這麼一個人,自私小心眼、情緒化、頭腦還笨,總之如果沒有幼年時的那點羈絆,隨便丟進人海里,他壓根不會注意到世界上有她的存在。
白微末抿嘴,心疼的要碎掉一樣,她抬起頭,眼裡裝著倔強,嘴硬道:「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顯然,這個虛假的答案無法矇混過關。
「你到底因為什麼不高興?」
謝卓誠煩躁至極,察覺到她想逃離,於是扯了一把,白微末一個踉蹌,差點撲進他懷裡,她小聲驚呼,穩住身形。
這是在學校,人來人往,大家顯然都看到這一幕,路過時竊竊私語。
謝卓誠成績棒,長相又出挑,年級里認識他的人不少。同學們早就聽聞他平時跟一個女生走的很近,現在看來是女朋友無疑了。
白微末耷拉著腦袋,不想被圍觀。
謝卓誠固執,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可他想聽的話,她偏偏說不出口。
白微末的手腕被他緊緊攥住,疼得厲害,又甩不開。
她漸漸紅了眼眶,咬著嘴唇,低聲道:「討厭死了。」
什麼?
謝卓誠有一瞬間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白微末很快抬起頭,眼淚順著面頰流下來,決絕地說:「討厭你,以後別來煩我。」接著甩開他的手,摸了把眼淚,頭也不回的進入車棚,推了自行車離開。
這算是他們從小到大最激烈的一次爭吵,誰都不肯低頭,關係就這麼僵持著。
連一向神經大條的徐皓也看出不對勁,問:「你跟白微末鬧彆扭了?」
謝卓誠正在解物理題,聞言,抬眼晲他。
徐皓嘖道:「那天放學,你倆在車棚前面吵架,好多同學都看見了,說你們鬧分手呢。真的假的?」
「分什麼手。」謝卓誠猛地抽出被他壓住的驗算本,沒好氣地說:「我們特別純潔,別造謠。」
「拉倒吧。」徐皓幸災樂禍:「看你這表情我猜,十有八九是白微末又拿絕交威脅人。放心,哥們兒幫你。」
「謝謝,用不著。」謝卓誠一想起她突如其來的小脾氣就惱火,「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與我無關。」
狠話放出去沒兩天,碰上學校操場維修,大課間的廣播體操取消,謝卓誠在這個時間去給班主任送同學們的作業本時,碰見她趴在窗台前做數學題。
最近降溫,學校允許不穿校服。她套了件天藍色的針織毛衣,溫柔恬靜,依舊是熟悉的兩條麻花辮垂在背後,小臉皺巴巴的,鼓著腮幫子,一個勁兒地咬筆帽。
模樣天真無辜。
突然間,他就不想跟她慪氣了。
男子漢大丈夫。
宰相肚裡能撐船。
退一步海闊天空。
謝卓誠默念幾遍,推開窗戶。
白微末抬眸,愣了一下。
謝卓誠把紙拿過來,掃了一眼,前面幾題做的還可以,最後一道做不出來也正常,對她而言有點超綱。他不由分說的從她手裡奪過筆,寫了幾行公式,圈起來,寫了行字:解到這兒即可。
然後關上窗戶,頭也不回地走了。
形式緊迫,白微末顧不上其它,趕緊抄寫公式演算,按照他說的到中間環節就停止,拿著答題紙給數學老師過目。
片刻,老師滿意地點點頭:「最後這道題對你而言有點超綱,能解到這兒算不錯,回去吧,明天晚上開始不用再來做題了。」
白微末心中大喜,面上裝著穩重,道:「謝謝老師。」
一出辦公室的門,她沒忍住蹦了兩下,麻花辮隨著動作向上拋起個弧度,甩在謝卓誠臉上。
「嘶——」
聲音突然在背後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