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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薄:「我認為,應該緊張的人是我。」
但言夏抬起頭,用鄭重其事的語句:「我在替你緊張。」
這讓喻薄冷冽的眉眼彎出一個柔和的弧度,他說:「謝謝你。」
而言夏的手指顫了顫:「我有一個緩解緊張的辦法。」
橙花柑橘,裹挾著夏日梧桐略帶清澀的味道,落到了喻薄唇上,這確實是一個緩解緊張的好辦法。他的全身心沉迷於她的唇舌,臣服於她的肌膚氣息,微張的嫵媚眼睫下。
但下一秒,繾綣放鬆的環境就變了味道。
言夏看到身後,不知道該做如何表情的母親。她慌張地放開喻薄。
而母親比她更快地收拾好面上的情緒,她對站在門口,上一秒還依依不捨的小情侶說:「要不要進來坐坐?」
本應是今天過後的明天,喻薄才有可能踏足她的家中,但因為這個意外,他在今天就進了言夏的家門。是家中幫忙打掃的阿姨過來開的門,喻薄禮貌地向她道謝。
從未在母親面前,與任何異性有過親密的接觸,言夏去掉了幾分少年時期的張揚無畏,因此她在母親身後進門,走的每一步路都覺得無比尷尬。
阿姨幫忙倒了茶,又切了一盤瓜果,言夏叉了一塊紅壤的西瓜,放到嘴裡咀嚼下咽後,才稍稍平靜下來。喻薄自然地在言夏吃完時,遞過去一張紙巾,讓她可以擦拭嘴角。
母親看著他們的舉動,輕輕微笑。
這是一場簡短的,家常的閒聊。
母親沒有詢問喻薄的年齡家庭與工作,她用溫和的語氣,對喻薄說:「你們交往有多久了?」
「言夏是一個嬌氣的,有點脾氣的姑娘,難為你願意包容她。」
前一個問題,喻薄回答了時間,後一個,他看著自進來後,言夏一直握著他的手,溫柔笑了。
「我喜歡這樣的姑娘,能包容她是我求之不得的一件事。」
言夏坐在喻薄身邊,控制不住地眉眼彎彎。
又閒話幾句家常,喻薄提出了告辭,母親沒有挽留,她知道明天他們還會有一次見面。她讓言夏送喻薄出去。
從剛開始就不太吭聲的女孩看他換鞋,準備離開。她踮起腳,在喻薄臉上快速地親了一下。一次被抓到後,她沒有吸取教訓,還敢再犯。
因為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
她送喻薄到樓下,第一次感覺到高層樓房裝有電梯的不方便,因為不能夠和他一起下樓梯,可以再單獨度過十分鐘的光景。電梯的上上下下,以秒計算。
在那個他們擁吻的台階上,言夏抬起手,對他說:「明天見。」
明天明天,陽光燦爛,充滿希望。
父親訂的餐廳極有格調,遠離鬧市,在一座鬱鬱蔥蔥山林的半山腰,從被擦拭得幾乎看不出有玻璃存在的落地窗看去,那兒能見到廣闊星空,盤旋山路,林間風景。窗台上點綴的燈光,像星光落入人間紅塵。
言夏忽然間就想起了高中時,被吳嘉卓拉去的賽車場,也是在遠離市區的山路。越是昂貴,越是鮮有人至。
喻薄到的比他們都早,他安靜地坐在那,就已經全然融入這裡。餐廳中的音樂舒緩,讓人有一種想靜靜駐足,仔細聆聽的感覺。
在父親踏足這裡,還未與喻薄對上視線的時候,他已經不自覺的停下腳步。言夏側頭看過去,看到父親露出了些微怔愣的神色。言夏輕聲叫著父親:「你之前認識喻薄嗎?」
她還未來得及等到一個答覆,喻薄先看了過來。眉眼悠長,氣質溫和。即使言夏與父母一同過來,他的第一眼,仍是看向了她。
於是彎起眉,笑意也是淺淡柔和。
他將所有的稜角和如刀的冷冽都藏進溫和的表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