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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學樓頂的天台,向來都是逃課約會的聖地,言夏走上去,被天台上的風一吹,倒是沒有了剛剛那困得直接就地睡倒的勁兒。
學校天台的四周圍起了長長的欄杆,一眼看過去只能看到被欄杆切割而成的天空,若不是抬頭便能見到無際的藍天,會讓人恍然覺得,這裡如同監獄一般。聽吳嘉卓打探而來的八卦消息,原本天台四周是沒有這些欄杆的,只圍了一堵不高的水泥牆。後來有學生從這裡一躍而下,學校就裝了欄杆,妄圖困住他們這些想不開的學生,而那次事件之後,天台在很長一段時間無人問津。
不知道誰再一次發現了這個約會逃課聖地,一傳十十傳百,這裡才重新走進學生的視線。
至於那個跳樓的傳聞,在一群青春期的少年男女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頂多是課後多了一些談資,為這裡增加了一點反抗悲劇的色彩。
言夏的口袋裡裝了一包煙。昨天晚上在酒吧胡鬧時,有人遞給她煙。言夏雖然叛逆愛胡鬧,但該有的警惕心一點也不少。在酒吧這種地方,他人遞過來的菸酒,她一樣都不會沾。
況且在她拒絕之前,陳聞仿直接一拳揍上那個人的臉。
但是她難免會好奇,這一根裝滿菸草的東西,究竟有多大魔力,讓世界上大多數男人都離不開它。所以言夏自己買了一包。
她拆開煙盒的包裝,還未從中取出一根來,先有一陣菸草的味道飄過來。
難不成這盒煙還成精了,她還沒點上,自己便迫不及待地燃燒出味道來。
香菸自然不會成精,而是有人抱著和她一樣的目的在天台。
這個地方空曠,只在一角放著幾張不用的桌椅,唯一能藏人的,就是中央的水箱。圓柱形的,鐵灰色的皮,兩三個人雙手合抱都合抱不過來。
言夏看了一眼那個水箱,它後面是誰她也沒興趣,只要不打擾到她就好。這個念頭在她腦中剛剛生成不到一秒,她看到水箱後有人走出來。
規整的校服,黑是黑,白是白,手裡還有一根燃到一半的煙。喻薄將煙在地上踩滅,抬眼就見到在屋檐陰影下的言夏。
天台的陽光很烈,明明過了夏天很久,溫度卻不肯相信時間,依然固執地停留在盛夏。言夏抬起手擋在眼前,仔細地看了看,確認她的眼神沒有出問題。
她沒有想到會是喻薄。
言夏放下手,她此時也不在乎那麼灼灼的陽光,就微微眯起眼,笑著看站在面前不過幾米喻薄。她應該算是抓到喻薄的把柄了嗎?
「你跑到這兒偷偷抽菸?」
她走過來,視線在他唇上和手上掃過,然後好奇地問:「煙的味道怎麼樣?」
言夏的手上還拿著煙盒,紅色的煙盒,落在她腕骨清瘦秀白的手裡,那仿佛不像是煙盒,而是一朵玫瑰。
「味道不好,泛苦,刺激。」
言夏以為喻薄不會回答,卻沒料到他真的認真地給出答案。
她拿起手中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根來。
緊接著,喻薄的下一句話就來了。
他說:「你不要試。」
「為什麼?」言夏反問,「我試與不試與你有關?」
她把煙叼在嘴裡,但是摸遍了全身也沒有找到打火機,於是將白生生的手伸到喻薄面前。
「借我一下打火機。」他剛剛在抽菸,肯定有打火機。
喻薄看著她的手,掌心纖細白嫩,食指與中指間,也沒有一絲繭存在的痕跡。這是嬌生慣養養出來的一雙手,沒有嘗過人間疾苦,甚至都未曾長時間握筆。
他的眼睫動了動,就在言夏仰頭看著他時,喻薄拿走了她嘴裡的煙。
「我沒有。」他說。
言夏以為喻薄最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