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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員仔細一想,也是這麼一個道理,便又道:「那麼,您打算先提醒殷先生,好和他商量著怎麼引丹尼爾上鉤嗎?」
辛桃馥閉了閉眼,沒有回答。
三年前在和平州,辛桃馥對殷叔夜都質問言猶在耳:
「您既然能盯著,肯定就是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有所預料的。若真是關心我,怎麼不知道『防範於未然』?別說替我斬除隱患了,你連提醒我一句的功夫都沒有,卻有空每回都在我落難之際施以援手,該不是故意等著『英雄救美』,好謀得我的感激之情吧?」
殷叔夜當時沒有反駁,在眼神里流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而現在,辛桃馥已經感受到了那種情緒。
他好像變成了另一個殷叔夜,在做他對自己做過的事,試圖用種種手段馴服操控他,還私下調查他的事情,企圖讓自己某種不正當的掌控欲得到滿足。
真是可厭、可悲、可恥又可惡。
辛桃馥的指尖上旋轉的鋼筆頓了下來,眼神如墨水般凝固。
丹尼爾已知道殷叔夜有身手、也有槍,所以這次準備比較周全,找的人足夠多,一個個都是好手,荷槍實彈,殷叔夜就算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飛。
按照最「完美」的辦法,丹尼爾應全程不搭手,讓專業人士完成一切。可是,這樣丹尼爾覺得自己出不了氣,他還是必須要親臨現場,親自把受過的惡氣還到殷叔夜身上。不然的話,這對他來說就失去意義了。
所以,丹尼爾親自來到了現場。
他當然知道這麼做是有風險的,如果警察這個時候趕到,他就等於被抓了現行,就算請耶穌來做他的辯護律師都沒用。
但天下間哪有這樣巧的事情?
丹尼爾已經掐好時間,只會來這兒一會兒,然後立即離開。
哪有這麼巧,這麼短的時間,警察怎麼就來了呢?
這也是事後丹尼爾自言自語地問了好幾次的一個問題:警察怎麼就來了呢?
此外,他對警察說得最大聲的一句話就是:「不關我事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殷叔夜先動手的!」
警察笑了:「你是說,他自己沖向了你手裡的刀,然後把自己捅了?」
丹尼爾也很懵啊:「是啊!就是這樣啊!」
警察看著語無倫次的丹尼爾,低聲對同伴說:「要不再給他做個尿檢?看他好像精神有問題啊。是不是嗑了藥。」
「我沒有嗑藥!」丹尼爾大聲申訴,「真的,是他自己衝過來的啊!」
警察還是把丹尼爾拎去做檢查了,結果證明,丹尼爾沒有嗑藥,不過喝了不少酒。
光聽丹尼爾說的也不準確,警察當然也會採取在場其他人的證詞。
但當時情況卻比較複雜:那個時候,不知聽到誰喊了一聲「警察來了」,大家慌了起來,往窗外一看,果然看到了警車。頓時,場面混亂起來。與此同時,殷叔夜不知怎的自己掙脫了繩索,撲向了丹尼爾。大家看到的是殷叔夜和丹尼爾扭打起來,然後殷叔夜被捅了——因此,除了丹尼爾,所有人都認為是丹尼爾捅傷了殷叔夜。
殷叔夜回國之旅被迫取消,現在只能在病床上休養。
辛桃馥前來探望,坐在他的床邊,臉色像是比殷叔夜更蒼白。
說實話,辛桃馥在後悔。
在得知丹尼爾要綁架殷叔夜之後,辛桃馥一直在猶豫,自己到底該怎麼做。他發現自己好像無法像當初在瀟湘小築那樣果斷又狠心。
他開始了猶豫。
然而,他的猶豫卻為丹尼爾爭取到了時間。
丹尼爾成功劫持殷叔夜的消息傳來,辛桃馥馬上報警。尚幸,辛桃馥一直派人盯著,所以能夠很快給警方明確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