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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保瞪著楊柳氏,礙於陶墨在場,卻是敢怒不敢言。
陶墨從崔炯招手。
崔炯識相地帶齊人馬將雙方隔開來。
陶墨被她們一個哭一個罵吵得頭疼,左看看右看看正束手無策,就見顧小甲悄悄走過來,低聲道:&ldo;公子說,公堂空著也是空著,倒不如讓大家一起去乘個涼。反正那裡有驚堂木,若是見誰太吵,丟過去就是了。&rdo;
陶墨愣了下,隨即道:&ldo;這是你的話還是弦之的話?&rdo;
顧小甲嘿嘿一笑道:&ldo;兼而有之。&rdo;
陶墨聽得有理,也不計較他在話中摻了多少水,便叫崔炯將他們帶回公堂。吩咐完之後,他看到周圍圍之不去的百姓,想了想,又道:&ldo;諸位可曾見到適才發生何事?&rdo;
眾人齊齊點頭說有。
陶墨道:&ldo;可有人願意隨我到公堂上做個人證?&rdo;
換做他處,百姓於公堂是畏之唯恐不及,獨獨談陽縣例外。聽說要去公堂作證,不少人紛紛答應。
陶墨便讓崔炯將他們一同帶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公堂。
他坐顧射的馬車,自然比他們先到衙門。匆匆換了官袍之後,陶墨便對金師爺說明此事。金師爺聽了正要說話,就外頭稟報說楊柳氏已到門外,正等著升堂。
沒奈何,陶墨又只好急沖沖地上公堂。
其實在送他來的路上,顧射對他說一句意味深長的話,&ldo;清官難斷家務事。&rdo;陶墨琢磨他的言下之意竟是讓他莫要插手此事。他半是不解,半是不敢苟同,遂將此言拋諸腦後。
到了堂上,楊柳氏與鄒瓊頭上身上比之前更凌亂。
崔炯在金師爺耳邊低語了兩句。金師爺轉而對陶墨道:&ldo;她們在路上又爭執了一次,那鄒瓊說楊柳氏貪得無厭。&rdo;
陶墨愣了愣。
這倒是奇了。在他看來,楊天遠、楊柳氏、鄒瓊與劉保四人之中,楊柳氏是處境最為悽慘之人。丈夫吞沒她前夫留給她女兒的嫁妝,而女兒女婿顯然與她又新生嫌隙,為一場官司淪落到舉目無親無家可歸的地步,怎得一轉眼,她女兒竟振振有詞地說她貪得無厭?
金師爺道:&ldo;只怕這內里,另有乾坤。&rdo;
陶墨點點頭,用力敲著驚堂木道:&ldo;楊柳氏,你何故在劉保家門口哭鬧?快速速道來。&rdo;
楊柳氏幾經事變,卻臨危不亂,說起話來也是有條有理,&ldo;回大人的話,今日大人讓楊天遠苛刻民婦女兒的嫁妝歸還,民婦感激不盡,但是民婦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我女兒女婿拿到大人判詞之後,欣喜若狂,立刻嫌棄起民婦來。竟將民婦趕出家門,讓民婦去求那楊天遠收留!不瞞大人,民婦在上公堂之前,已經有了覺悟,與那楊天遠夫妻緣分已盡,是萬萬不能在回頭的。可笑民婦一心一意為女兒女婿謀劃,到頭來去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場!&rdo;她說著,恨恨地盯著鄒瓊,好似要把她的心瞪出來。
鄒瓊被她的目光駭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朝劉保縮去。
劉保偷偷地看了楊柳氏一眼,沉默不語。
陶墨問道:&ldo;劉保,鄒瓊,楊柳氏所言可是真的?&rdo;
鄒瓊嘴唇動了動,不敢答話。
劉保道:&ldo;大人。岳父岳母乃是夫妻,夫妻本該團團圓圓和和睦睦,小人勸岳母回家與岳父團員並無不妥之處。&rdo;
陶墨道:&ldo;但是她為了你們的事已經與楊天遠鬧翻,若是回去,楊天遠又焉能給她好臉色看?&rdo;
劉保道:&ldo;大人。岳父岳母乃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