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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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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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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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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趙爽將自己剽竊的文章稍加改動,緩緩吟誦完,在場本還在喝酒宴樂的眾人,都靜默了。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可在場公卿、諸子百家中的學士,有哪一個是不識貨的?
有些文章,便是千古傳承,亦為經典!
幼小的梅三娘眨巴眨巴眼睛,根本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那個小胖子說了一大通話,本來熱鬧的酒宴變得如此冷清。
便連自己的大塊頭師哥,此刻的面色也有些複雜,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王座之上的魏王,不知不覺中,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他當這個魏王數十年,眼見著魏國一步步衰落,秦國一步步強盛。
沒有哪一個王者願意當一個昏君,在繼位之初,他也是有著澄清玉宇內,光耀大魏的打算。
只是,現實逼迫他不得不低頭。
「子孫視之不甚惜,舉以予人,如棄草芥!」
魏王緩緩念叨著這句話。也許是酒喝大了,心中變得柔軟了,年輕時候的衝勁又回來了,這句話對他的觸動很大。
若是說句公道話,魏國向秦國大面積割地的傳統並不是當今魏王開始的。可在他的任內,魏國的疆土一步一步變小,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事實。
「先生教寡人,該如何做?」
對於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子,魏王完全是躬身請教的態度。
「當今天下,六國之中無任意一國,可與強秦獨自抗衡。唯有合縱攻秦,方不至於被秦國各個擊破,以至於身死國滅,社稷淪為求墟!」
「先生,寡人……」
「師兄,我記起來了,他就是羅網進城時在司空府的那個小胖子。而且他……」
便在侍從端上來一盤烤雞的時候,梅三娘的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想了起來。
梅三娘的聲音並不大,可這殿宇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十分清脆。
「哦?原來這位先生和司空大人早就相識麼?」
說話的是魏庸的政敵,他察覺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全力施為。一時間,司空魏庸戰戰兢兢。
「三娘,不可胡說。」
典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趕忙喝止住了梅三娘。
「什麼嘛!我又沒有撒謊,的確是……」
啪的一聲,從來不曾打自己的師兄揮下了巴掌。
梅三娘秀修煉的是硬功,肉體上的疼痛不算什麼,可是心上的卻很沉重,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典慶,很是委屈。
憤怒的目光,轉向趙爽,一時間,梅三娘的怨氣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該怪誰?
我去,這關我什麼事情?
感受到了梅三娘的目光,趙爽心中嘀咕著。
打你的又不我,女人都這麼不講道理的麼?
宮殿之中,再次變得很冷清。
只是與剛才的震撼不同,這次卻有些微妙了。
魏王剛剛開口的話沒有了下文,他的面色變得很冷很冷,身體坐得筆直筆直。
魏庸與這個小胖子早就認識,這意味著什麼?他們一直在鼓吹著合縱,又是為了什麼?
魏王或許對秦軟弱,可絕對不糊塗,而且有著相當敏銳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