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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崎猶豫了：&ldo;……有吧。&rdo;

男人笑了，不過沒讓對方聽出來：&ldo;明天讓助理去送合同，祁總只管簽字就好。&rdo;

祁崎挑眉，這男人當他傻，如果有不利條約他怎麼簽?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男人又說：&ldo;看到那樣的條款，祁總如果還不簽字，算我輸。&rdo;

語氣里是滿滿的勢在必得。

祁崎最看不慣有人在他面前囂張。靠向椅背，他懟回去：&ldo;晉冬，那你等著輸吧。&rdo;

晉冬輕聲說：&ldo;乖，不要淘氣。&rdo;

&ldo;……&rdo;祁崎手中的鋼筆&ldo;啪嗒&rdo;掉到桌上，懷疑自己聽錯了。

還想再問，對方已經掛斷電話。

雷聲不斷在遠處滾落，整個城市籠罩在大雨中，連街燈都散發出洇著水汽的光澤。祁崎看向窗外，不太厚道地想：來一道閃電，把那人劈了該多好。

☆、新鄰居

九月中旬, 祁崎提起行李，坐上開往城市邊緣的瑪莎拉蒂。順手打包帶走的還有助理胡塗。

某天祁連山給他一串鑰匙, 笑得無比慈祥：&ldo;崎崎, 這五年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辛苦了，不如給自己放個年假, 年紀輕輕別忘了享受人生, 畢竟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這是當地一家高檔民宿，一切都幫你安排好了。&rdo;

一併遞過來的還有一份旅遊手冊。薄薄三頁紙, 其中兩頁打滿各種旅館、旅行社的小廣告, 扉頁寫著&ldo;夢裡西鎮歡迎您&rdo;。

祁崎皺眉，拎起薄脆的紙張抖了抖, 問：&ldo;這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更想去加勒比海。&rdo;

祁連山高深莫測道：&ldo;相信我，這裡是城市人靈魂最後的棲息地。&rdo;

祁崎把旅遊冊扔進垃圾桶，明顯不買帳：&ldo;想讓我去負責項目就直說，別用放假當幌子。&rdo;

西鎮周圍有一圈村莊, 其中產蠶絲的遙水村就是其中一個。

祁連山不跟他兜圈子，被揭穿後淡定地喝茶, 說：&ldo;十月長假後要將第一批貨源和設計樣板交給合作廠商，中途不要出什麼岔子，你只需負責監督進程，工作不會太辛苦, 就當給自己放假。&rdo;

祁崎癱在座椅上仰面朝天，發牢騷：&ldo;萬惡的資本家，連我的假期都不放過。&rdo;

祁連山有些神秘地說：&ldo;給你找了個小夥伴，你要是信得過他的能力，完全可以當甩手掌柜。&rdo;

祁崎挑眉：&ldo;真的?&rdo;

祁連山摸著良心保證：&ldo;真的。&rdo;

……

車子離開城市圈，開了四小時之久後穿過途徑古鎮的高速公路，進入群山環繞的村莊。

祁崎按照地址找到住址，等站在房子面前後，手中的行李箱應聲墜地。

他咬緊後牙槽，忍耐著問旁邊的胡塗：&ldo;你幫我看看，這會不會就是公司幫我們訂好的&l;高檔民宿&r;?&rdo;

胡塗扶了一下經過村口時買的大草帽，環顧四周，又對照手中的相片，說：&ldo;祁總，沒錯啊，門前有根廢電線桿，指的就是這裡。&rdo;

他又從行李箱側面摸出一串鑰匙，徑直走上前開鎖。沉重的黑色鎖生了鏽，胡塗擰了幾下，最終順利打開。他把一圈圈的鐵鏈鬆開，推開斑駁的木門。黑洞洞的大堂里，迎面撲來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