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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待在一旁，心裡覺得難過。

守了一陣，董穎初開口勸說，&ldo;外公醒來就會轉去病房，待會兒跟我一起進去看看他吧。&rdo;

&ldo;不用了，你陪著就好。&rdo;他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想久留，&ldo;我還有事，就先走了。&rdo;

&ldo;時衍！&rdo;她試圖叫住他，可看見的只是他越來越遠的背影。

從醫院出來，周詩萌至始至終都默默跟在他身後，他獨自一人行走，那麼短的路，走動起來卻格外遲緩，像是經過漫長跋涉。

多想上前和他一道，可又害怕他反感，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醫院外的空氣要清新許多，傍晚時分，零零散散的人並不算多。路燈已經打開，光線潔白而清冷。

陸時衍停在了長椅面前，順勢坐下，再沒有動。

周詩萌其後跟來，坐在了他的右側。沉默之中，她遲疑著開口，&ldo;沒關係嗎？不進去看看他。&rdo;

他笑得苦澀，&ldo;我本來就不該來，更何況……他應該也不願意見到我。&rdo;

&ldo;怎麼會？&rdo;她脫口反駁，抿了抿嘴，語氣更加堅決了，&ldo;就算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肯定不是有意的！再怎麼說，你們畢竟是一家人！&rdo;

陸時衍偏頭看她，古怪的眼神令她心頭一跳，有種即將被拆穿的錯覺。

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睫毛撲閃著，周詩萌有些無措，聽見他的話倒頓時鬆了口氣。

&ldo;一家人？在他心裡，可能早就沒有這個概念了。&rdo;他哂笑一聲，&ldo;在這之前，你知道我們見過幾面？簡直連陌生人還不如。&rdo;

&ldo;一看見他，看見他就會想起母親去世時的畫面，那時候，她虛弱地躺在冷冰冰的病床上，連呼吸都艱難了，眼角的淚卻止不住地流。直到最後一刻，還不能平靜下來，始終留有遺憾。只是見一面而已，他也那麼吝嗇……&rdo;

陸時衍漸漸垂下了頭，聲音竟有絲喑啞，克制不住的顫抖，&ldo;那是他的女兒！是他多年以來不管不顧的女兒！我以為他不會殘忍到這個地步！&rdo;

周詩萌沒法感同身受，只是從他的言語中體驗到了莫大的沉痛。他很愛他的母親，所以才無法接受。

可家人之間，原本就沒有&ldo;原諒&rdo;這一說。

不知所措。她怔忡半晌，心裡一味的慌張，好幾次想安慰幾句，張了張嘴，聲音卻全堵在了喉嚨里。

&ldo;你是不是很難過？&rdo;她鬼使神差地握住了他的手，嘴裡輕聲細語地問著。其實更想說，你不要難過，這樣我會更難過的。

看見他失落的神態，她的心像是被燒焦了一樣，火辣辣的疼。因為珍重，所以不忍心見他傷心。

她掌心的溫度很低，比漸涼的天氣更甚幾分。陸時衍清醒似的回過了神，抬頭一看，她晶亮的眼眸正直直地看進他眼裡，裡面盛著他不懂的情緒，焦急，沮喪，不安，還有……還有一種類似於心疼的珍視。

他目光一滯，某種奇怪的異樣感悄然爬上心頭，一點一點，漸漸蔓延，即將失控的時候，卻見她做出了更令人驚訝的舉動。

他的手被拉到了她的面前，周詩萌望著他撅了噘嘴，弧度很小，可也能看出委屈，她眸光流轉，閃爍的芒格外動容，活像個小可憐。她歪垂下頭，腦袋緩緩靠近他的手掌。

臉頰貼上去，半邊臉摩挲著他的掌心，細膩的觸感。她來回蹭得他發癢，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