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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顫巍巍道:「……您別說笑了。」
唱曲兒?這位主可是謝家嫡脈,若被人知道她在這兒唱曲兒,謝家怕是要來找麻煩了。
聞梵音神色不變,漆黑的目光靜靜看著他,分明危險又讓人不受控制的沉浸進去:「可以嗎?」
小二恍惚道:「可……」
話音未落,他便從那危險的蠱惑中回過神來,便見這位主已抬步朝著唱台上走去。
小二臉色一苦,糟了。
聞梵音撥動了下琴弦調了調音,正準備去彈時卻頓住了。
她覺得自己是會彈的,可坐上來時才想起她沒有過往的記憶了。
「女郎怎麼還不開始?」許久不見動靜,守在台下的小二忍不住悄聲問道。
聞梵音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神色有幾分苦惱。她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在想自己會不會彈琴。」
小二有些窒息,覺得女郎是在逗他,會不會彈琴這事兒還用想嗎?
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
可他對上女郎的眼神時愣住了,這謝家女郎竟然真的很認真在苦惱:「……」
小二吶吶道:「要不,女郎試著談談?」
聞梵音指尖按在琴弦上,想了想便彈奏了起來。
琴音從開始的生澀難以入耳到悅耳動聽令人驚艷,只用了短短一炷香的功夫。
不久後,正在三樓嘗試配方的老闆只聽見一道純淨的琴音響起,隱約有歌聲夾雜著戲曲腔調斷斷續續傳入耳中,曲風偏偏挺合眾人口味。
「吾求得」
「飄然若流星兮忽不見,舉霞踏日月兮撫清風。」
「卻原來」
「最是人間清淨兮紅塵客,難得自在逍遙兮無情仙。」
老闆愣了下,放下手頭的活計,靠坐在窗邊仔細傾聽。
「你呀」
「卻要登臨化飛仙。」
「嘆世間」
「只求長生羨神仙。」
她目光落在外面的斜陽久久不語,神色悵然若失。
長生啊。
雲霄真君壽數已盡,憑著修為和精神力硬是支撐著自己多活了三百載,可那又如何?
千年過去,那人還是沒有回來,很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回來。
她記起曾有人說過一句話:長生長孤苦。
看來還是做個人間紅塵客最好不過了。
不過這聲音有些耳熟。
她神魂一動,朝著樓下探去。
待見到那端坐唱台,撫琴而歌的女子時,她愣了下,低眉淺笑:「這位謝家女郎倒是有趣的緊。」
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壇陳年佳釀,醇香中透著甜美,甜美中又是令人回味無窮的綿延。
唱台上的人已經退去,但酒肆內的客人卻議論紛紛。畢竟他們很少能聽到這麼獨特的曲子,而且意境也帶著不圓滿的美。
聞梵音並不在意酒肆內的議論,她的唱曲不過一半便感應到了污穢之氣,它們果然聞著味兒找來了,像鬣狗一樣討厭。
她腳下一轉,稍稍遠離了酒肆,來到一處人跡稀少的死胡同。
她垂斂著眉目站在陰影下,那風姿清雅的氣度襯得暗淡的小巷如同世外桃源:「還不出來嗎?」
四下陰影匯聚,一個個酷似人類的黑影出現在日光兼顧不到的角落。
「聞谷主主動相邀,莫不是改變主意,要加入我們嗎?」黑影遊走在暗處,齊聲詢問道。
聞梵音唇邊笑意溫潤,就像天邊的雲捲雲舒,自然極了:「我想問閣下一個問題。」
她上前幾步,一舉一動間盡顯清貴矜持,似鐘鳴鼎食之家才養得出這氣勢。可背後之人清楚